人群中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付予意惊慌失措,只能如溺水的人抓着浮木一般,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行李箱手柄。裴钦原本想回头呼喊他,却发现自己这里更是应接不暇,粉丝对裴钦的热情尤为高涨,他一出声,四周便顿时变得更加混乱。
付予意勉强回了一句,但自己的声音立即淹没到了四周的尖叫和呼喊声里。
“小心!小心!别摔倒!”
人潮的推挤开始让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付予意几乎看不到前方的路,只能被人群不断推着向前移动。
在他几乎陷入绝望的瞬间,人群中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突如其来的接触让付予意吓了一跳,他本能地想要挣脱,但那双手却坚如磐石,温暖又坚定,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牢牢护住了他的肩膀。
现实仿佛与昨晚的梦境在不经意间重叠,付予意怔愣地抬头,对方的帽子和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双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眸,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像是黑暗中闪烁的启航星。
两个人在不经意中交汇,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遭的熙熙攘攘皆不存在,只剩下了彼此眼中自己的倒影。
他的思绪被那双眼睛牢牢牵引着,所有的防备和不安像是在顷刻间变得烟消云散了。
对方趁他发愣的功夫,稳健地引导着他,一步步冲破了人群,周遭的喧嚣与拥挤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只留下掌心传来让人安心的温度,和彼此心跳的共鸣声。
一直到坐进出租车里,付予意才终于抓住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的心还在怦怦直跳,目不转睛地盯着身边的人,声音里是难以抑制的不可思议:“你,你怎么——”
周确屿轻轻地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和昨晚在付予意梦境里如出一辙的面孔。他的头发剪短了一些,又重新染回了黑色,比之前显得稳重干练了不少。
随着汽车悠悠驶出机场,周确屿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情,朝他露出一个舒缓的笑容:“昨晚答应了过来接你,怎么能爽约。”
付予意还处在大脑宕机的状态:“我以为,你在公司或者宿舍等……”
周确屿笑笑,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心有余悸地说:“幸好赶来了机场。”
付予意蓦地感到脸颊一热,声音细微到几乎听不见:“刚才真是,麻烦你了……”
周确屿似乎并不介意,他只是轻轻伸手,帮付予意整理了刚才被挤乱的头发。
“不麻烦,怎么会麻烦。”
付予意后知后觉,才蹦跶出一阵担忧来:“你刚才没有被人认出来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确屿语气平静:“没有。”
担心对方因为他遇到不必要的麻烦,付予意的不安还是浮在心头挥之不去:“万、万一被谁发现了,待会有新闻乱写怎么办。”
周确屿笑笑:“随便他们写。”
付予意怎么也放不下心,周确屿却已经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待会想吃什么?”
付予意本来还想保持点矜持,谁料他还没开口,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脸上的红晕顿时一路蔓延到了耳尖,他简直想找个洞当场钻进去。
周确屿见状,掩饰不住的笑意更甚。
付予意灵机一动,兴奋地提议:“不如我们去吃烤鸭吧!”
周确屿自然说好,随即示意司机改变路线。
一想到待会就要端上来的美味,付予意顿时又开心起来,开始滔滔不绝地分享这几天的经历。
“别说烤鸭了,我现在感觉自己简直能吃下去一头牛。这几天在渔村,天天就是海带紫菜小菠菜,虾皮海螺青口贝。”付予意苦哈哈地抱怨,“我感觉我自己都快变成海里的一条鱼了。”
周确屿听到这里,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几天辛苦了。”
付予意的耳尖微微发红,他急忙摆手,带着几分骄傲和兴奋:“还好还好,其实还挺好玩的,我还学会了抓鱼、挖海贝呢!刚开始真是一塌糊涂,我什么都不懂,笨手笨脚的,还差点把水桶掉到海里,他们都笑话我。幸好当地村民教了我几次,现在我已经很熟练了!每次挖个小半桶不成问题。”
周确屿眉眼温和,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付予意闪闪发亮的眼睛充满了。
“黄老师还教我做木工来着。他真的好厉害,这么德高望重的一个大前辈,居然没什么架子,人也很好相处,他说自己家好多家具摆件都是他亲手打造的,真的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个技能!”付予意滔滔不绝,满是对黄嘉林的感激和敬佩。
“对了对了,我们前天在村子里,还看到一只特别可爱的小狗,裴钦非说和我长得像,黄老师也这么说。”
他说着,就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准备给周确屿看自己和小狗的合影。
“你看你看,就是这只。”
周确屿盯着手机屏幕,照片里,付予意和裴钦一左一右,与一只蓬松可爱的小狗并肩而坐,笑容如同天空中漂浮的云朵,透亮而明净。
周确屿盯着照片沉默片刻,若有所思一般,突然说:“还行吧。”
“啊?什么?”付予意瞪圆眼睛。
“也不是很像。”周确屿说,“还是你更活泼可爱一点。”
“………………”
付予意的脸色瞬间红透,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不好!警惕媚粉营业消费陷阱!
他明天就得去公司偷摸打听打听一手消息,是不是要给周确屿出新的生日周边!
作者有话说】
雀总都开始筹划着拍恋综了,我们小笨狗还在傻乎乎地追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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