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以吗?”他不时抬头寻求黄嘉林的确认。

黄嘉林走近,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轻轻地调整了他握锉刀的姿势:“试试这样,用这个角度锉,会更好用劲儿。”

在黄嘉林的指导下,付予意也渐渐找到了感觉。随着木屑一点点飘落,那个模糊的形状也开始慢慢清晰起来。

“不错。”黄嘉林夸赞道,随后,他递给付予意一张更精细的砂纸:“用这个再磨一会儿,然后上抛光蜡。”

时间一点点过去,木头的表面开始变得越来越光滑,拨片的形状也越发精细完美。

“完成了!”付予意兴奋地举起自己的作品,喜悦溢于言表。

黄嘉林赞许地点头:“第一次弄,能成这样,已经是高手了。”

“这上面——能刻图案吗?”付予意接着问。

“简单的应该问题不大。”黄嘉林说,“你想刻个什么。”

付予意想了想,用铅笔在光滑的木片上勾勒出一只小巧精致的麻雀。图案虽小,却生动活泼,似乎随时都要扑腾着翅膀飞起来。

不过他对这种精细的雕刻活还是不太擅长,收尾的时候让黄嘉林帮他小小做了个弊。

黄嘉林提议找个绳子串起来,让付予意现在就能戴上,却被对方小心翼翼地婉拒了。

黄嘉林捉摸着付予意的反应,带着一抹调侃的笑意问道:“怎么,不是给你自己准备的?”

付予意低下头,像是被戳中心事似的,几乎是默认了他的话:“有个朋友快生日了,刚好做他的生日礼物。”

黄嘉林注意到了付予意语气中的变化,眉头轻轻一挑,但并没有追问。

“他一定会喜欢的。”黄嘉林最终说道。

自从拍摄开始,付予意就养成了每晚临睡前与周确屿通电话的习惯,为第二天的菜单“取经”。

“确屿,你说的那个酱料怎么调啊?”付予意眉头紧锁,笔记本早已被他记得密密麻麻,但他心里却依然没多少底气。

周确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对方特有的温度,无声地将他的心绪抚平了。

“不用着急,先从生抽和糖开始,再放酱和盐,记得一点点加,最后放点水。做好后可以尝尝,根据自己的口味适当调整。”

直到有一次,杨导无意间看见了付予意的“秘密”。

他看到付予意夜晚偷偷摸摸的样子,半开玩笑地问道:“予意,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每晚都神神秘秘的。”

付予意听后,急忙摇头否认,简直都要开始手忙脚乱了,像是唯恐节目组的人误会:“没有没有,我只是在给朋友打电话学做菜。”

旁边的裴钦将这一切默不作声的尽收眼底,他脸上闪过几分异样,但最终却并没有开口说任何。

付予意和周确屿的视频通话被宋泊呈撞见过一回。宋泊呈站在门口,听见两个人的对话,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柔软的笑容。

付予意注意到了宋泊呈的表情,有些难为情:“怎么突然笑我。”

宋泊呈轻轻摇了摇头,笑意未散:“没什么,只是第一次见确屿对别人这么温柔,有点意外。”

付予意神色一愣,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宋泊呈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眼中闪过回忆的神色,缓缓道来:“确屿在练习生时期,就已经是个出了名的努力狂了。在同期的练习生里,他几乎每天都是最早到最晚走的那个。整天整天泡在练习室,却也不怎么说话,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有什么问题,温衡甚至还担忧过要不要带人去医院做检查。”

付予意脑补了一下,不禁被这样的画面逗乐:“他看上去,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误会。”

“对,说话不多,但是又很有毅力,更能吃苦,而且从来没听他喊过一声累。”宋泊呈继续回忆说,“记得有一回集训,差不多从要早上八点一直练到深夜,我们一个个都累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他还在那里固执地坚持,反反复复白天学习的动作。还有一次,他为了提高唱功,晚上一个人偷偷去练习室,结果第二天嗓子哑了,被老师训了一顿才再也没干类似的事情。”

付予意摩挲着手上的杯子,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才意识到,在周确屿丰富的人生故事中,自己所参与的部分才仅仅是冰山一角。

“确屿不是那种会轻易向别人诉苦的人。”宋泊呈微微一笑,“他总是认为,只要自己知道拼尽全力争取过,就足够了。他不追求结果,更追求不给自己留下遗憾,像个热血笨蛋一样。”

宋泊呈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平缓,像是那种播放睡前读物的电台,仿佛带着付予意穿越时空,一同回到了那些未曾被知晓的过往。

宋泊呈说着说着,表情突然变得深沉,似乎触及了一段珍贵的回忆。

“只有一次……”

“一次什么?”付予意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眼神中忍不住的好奇。

宋泊呈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付予意身上,缓缓道出:“那次,他特意来找我,向我推荐了一个人。”

付予意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指,抬头看向宋泊呈。

“……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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