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被怜悯的眼神所注视着。想必这是折木时】最反感的情况,骄傲如他,自尊心这么强的少年又如何能够忍受揭开伤口,把脆弱的一面坦露给他人指指点点呢。
所以,还是让主角团们自己发现真相吧。
嗯,绝对不是因为他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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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起,折木时与一年级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就降到了零点。
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伴关系。
因此到了后来,
日下部笃也环视了教室,不大的教室只有六张学生桌椅,他很快就将目光落到了唯一的一张空位置上。
“今天你们一年级当中的那个金发小鬼呢?”
伏黑惠:“请假了。”
日下部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重复念了一遍:“请假了?”
“这已经是这个礼拜请的第五次假了。”
“他怎么不干脆点,把这一学期的假都一起请了。”
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折木也不是没有这么干过。
钉崎捏紧了拳头, “折木那家伙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们吗?”
“也许我们那天对他说的话太重了。”顺平枕着双臂,说不清楚感觉,只觉得心里头闷闷的。
一想起那天离开的少年最后回头冷冷盯着他们的眼神,顺平心脏就狠狠地揪在了一起,特别想当时冲过去抓住对方的手。
他分明在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看出了其他的情绪,是被人所不理解的愤怒?无望的期许?或者更多的是被信任之人背弃,那碎了一地高傲的自尊心,只留下一个孤注一掷的背影。
“不会的。”虎杖突然开口说话道。
“哈?”钉崎皱着眉头,看向他。
“时不会永远逃避我们的。”虎杖再次把话说了一遍,钉崎这才意识到这家伙是在回答自己刚才问的话。
顺平:“为什么这么说?”
伏黑惠:“可能是需要一些时间让他想清楚,来接受那些事实吧。”
虎杖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我不那么认为。”
“时他只是生气了而已。”虎杖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说道:“因为我们那天把就他一个人排斥在外了,我们也不应该怀疑时。”
虎杖垂目,语气坚定地说道:“下次见面好好道歉的话,时会原谅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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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折木时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拿毛巾擦头发,他嫌麻烦,囫囵擦了两下就坐在椅子上,头发还往下淌着水,顺着漂亮的背脊曲线下滑。
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接过了毛巾,帮他擦起头发。突如其然的动作让少年的身躯一紧,他绷紧了肌肉,猛地回过头。
“别动。”宽大的手掌固定住了他的脑袋。
诅咒师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粗糙的手指在他头发根部摩挲着。
“嗯?不擦干头发,会感冒的哦。”
“我不在身边的时候,阿时怎么这么不乖呢。”
折木时僵着脖颈,他掐着手心,一点点地强迫让自己放松下来。
假装很轻松的样子。
他切了一声,嘟囔一句:“啰嗦。”
“喂,你怎么来了。”
折木时用很自然的语气说道。
羂索捏着少年的一咎金丝,打湿了的头发,比平时更顺滑了。
它用电风吹,仔细地将那部分吹开。
“玩够了吗?时。”它微笑着说道。
少年没有接话,只是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头玩。
男人的手指插/入少年的发缝之间,冰凉的指尖肌肤,仿佛死人般的温度。
但是他还是得要装作一无所知,内心告诫自己不要在意身后的男人。
金发少年偏头横了它一眼,不满地哼声道:“太烫了。”
羂索将电风吹拿的远了一些,它说道:“这样呢?”
“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少年对和它聊天这档事并不热衷,羂索对此也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基本上都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岁月静好,又回到了之前在囚室里的生活。
羂索将少年散开已经吹干了的金发拢在手心,心理衡量着长度。
嗯,许久不剪,已经有点长了。
少年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是要经过它之手。
哪怕掉一根头发,都得要在它的掌握之中。
“你是不是对宿傩的容器产生感情了?”
手拂起少年的头发,它突兀的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安静,语气听不出情绪。
“……”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它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它发现什么了?借此试探他的态度?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很不妙。
折木时假装听不懂它的话,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羂索接的很快,说的时候还轻笑了声,语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讽刺的说道:“你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耍的小聪明。”
折木时脸色僵住了。
“是我觉得我的时酱强忍着恐惧同我撒谎的样子很可爱……”羂索从身后揽住了少年,将下巴搁置在他的肩膀上,能够明显感觉到少年纤瘦的身躯发出细微的颤抖,它压着喉咙发出几声闷笑,像是故意似的将一切挑明开来, “——这才遂了你的意。”
此时他的时酱心里一定被吓坏了,小脸蛋苍白苍白的。
真可爱啊……
“这些,我都不生气。”
凑近了,就能够闻到少年刚洗完澡身上沐浴露的柑橘清香味。
青涩的,让人想到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但是你为什么要——”
紫黑色的眼瞳里闪烁着幽诡的眸光。
它的脸上瞬间收敛了全部的笑意,就这样子用阴恻恻的目光盯着他。
“为什么要喜欢上一个容器?!”
“你胡说什么。”
“我才没有!”几乎在一瞬间少年立刻反驳道,反应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他偏过脸避开与它的目光对视,
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耳尖微红,嗔骂道:“虎杖那家伙就是个笨蛋!!”
“谁要喜欢一个讨厌的笨蛋!!!”
而这一切口不对心的反应都落在了羂索的眼里。
屋内骤冷下来的空气,阴风无孔不入,少年都来不及打寒颤,就又像是不知道哪句话怎么惹怒了眼前的神经病,它那双渗人的眼球里仿佛裹着寒霜,在往外冒着丝丝寒气。
它的双臂紧扣少年的腰身,毫不怜惜的将他拦腰抱起,暴起将他摔在床上。
“来——!”
“那就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心脏挖给他?!”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还要面对眼前发疯的诅咒,少年攥紧着床单,指关节都发白了,他难受地拧着眉心,撑着床铺将要半坐起身,很快一股浓重的诅咒气息靠近了他。
左右两边都被手臂拦住,被困在了狭隘的双臂之间距离里。
折木时很恼火,语气略带凶意的骂道:“夏油杰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许叫这个名字!”羂索咬牙切齿,这副死掉的冰冷躯体,额头的青筋都要气得爆起来了。
“滚一边去!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
少年拼命在它怀里挣扎着,手脚都很不老实,只要有空档就凶狠地踹它。
羂索擒住那闹腾的双手,此时脸上露出的表情却很怪异,但那也仅仅维持了一瞬间,又恢复正常。它仔细地观察少年,发现对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
啧,差一点就说出来了。
很诡异,莫名其妙冒尖出来的嫉妒之火险些灼烧了它的理智。
但即便是现在,听到少年口中叫着这副死人身躯的名字,虽然是自己的计划,还是让羂索感到了微妙的不爽。
被人代替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就更别提,他的时酱隐约还对一个容器产生了好感。
等虎杖悠仁没了价值,就把他的意识彻底杀死好了。
羂索带着几分恼怒的想到。
“别闹,”他压低嗓子警告道,再次烦不胜烦的用脚膝盖抵住少年乱踹的小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折木时都快被气死了,不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丢到床上,把他摔得头晕眼转,七荤八素的,现在又要被当做犯人一样接受莫名其妙的拷问。
想踹死这个神经病,踹又踹不到。
还没几下,自己倒是快要被累趴下了。
再次痛恨起自己这副娇气柔弱没点屁用的身体。
“我不知道!”他提高了声量,几乎是凶神恶煞的冲它骂道:“想救就救了!反正我在你们诅咒眼里就是个可玩弄逗乐的小猫小狗,在人类眼里就是个可行走有利用价值的灵丹妙药,救谁不是救!你不是要害他们吗,我偏不让你得逞!我就要救他!气死你气死你!!”
“不要任性,时。”羂索像是对少年的话感到很无奈,垂眸看过去,少年的脸颊红红的,似乎是因为刚才被摔得太用力了,唇角也被咬破了一块皮。
它不由地开始反思起,难道刚才真的太用力了?
“不要为了气我,就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羂索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它摸着少年的脸颊,手指一路顺到那处破掉皮的柔软部位,有些心疼地抚摸着破损处, “你这么怕疼——”
“那天,一定很痛吧?”
折木时偏头躲掉了对方蹭过来的手指,撇了撇嘴,并不领情的说道:“不要摆出这副让人看了就想yue的恶心嘴脸。”
刚才突然沉下脸,毫不留情地把他摔到床上,逼问他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得这副深情的模样?眼前这个诅咒师就是个阴晴不定,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混蛋东西!!
相信他的话才有鬼了!!!
面对少年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羂索并不在意,甚至还低笑了声,似乎也知道少年被自己惹生气了。
“好,”羂索脸上重新挂上微笑,抱着哄人的意图,诚恳的对少年说道:“抱歉,刚才对你太凶了。”
“没有被吓到吧?”
折木时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原谅它了没有。
羂索继续说道:“因为太紧张了,要是时酱对一个将死之人有好感的话,那就太让人苦恼了。”
听到这话的折木时皱起眉头, “你说什么?将死之人?”
“嗯。”羂索应了一声,慢条理斯地说道:“真人应该跟你说过了吧?虎杖悠仁的身体里寄宿着诅咒之王两面宿傩,而我们的计划就是将两面宿傩从虎杖悠仁的身体里解放出来。”
“那个混蛋叫两面宿傩?”
一想到那天商场被对方按在地上啃,像仿真娃娃一样无能为力地被掐住脖子,折木时就忍不住想冒火。
“你已经见过他了?”羂索挑了挑眉头。
“算,是。”少年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怒意快要从脸上溢出来。
羂索不浅不淡地瞥到了少年恼怒的脸色,猜出了他们之间或许有什么仇恨。但他也没有去问,而是停留了一秒后,若无其事的说出了这次他来的真正目的。
“我要你去偷两面宿傩的手指。”
少年猛地抬眼,看向了眼前这个充满了算计的黑长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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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虎杖他们想好该怎么去找折木时和好。
这周三的早上,折木时就突然回到了班级,表现的也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似乎全然忘记了之前和他们发生的龃龉。
不大不小的教室里,钉崎看了看像平常一样趴在桌面上睡觉的少年,心里头犯着嘀咕,抬头视线便与同样冒着疑惑的顺平撞上,两人面面相觑,钉崎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知道怎么回事不?”
顺平摇了摇头。
两人只好同时收回目光。
下课铃敲响了。
桌椅推拉的声响,少年站了起身,他绕过其他碍路的椅子,直径走到了虎杖的桌椅前——
打从刚才钉崎他们的关注点就都集中在折木时身上,在少年刚一起身,他们的视线就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接下来的动作。
叩叩叩。
桌角被弯曲的指关节敲了几下。
虎杖一脸茫然的抬起头,就看见少年居高临下的抬了抬下巴,示意说道:
“跟我打一架,虎杖。”
虎杖:“?”
“谁输了谁就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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