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在黑域星系,离至暗日都不是十万八千里,而是直线距离上百光年。你船上这么多人半个月的吃喝拉撒怎么办?到时候去了人不在怎么办?”一阵安静地小A突然插进来反问道。一连串的怎么办把本来就是一时气血上头的严素给问倒了。后者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末了只能阴沉着脸坐下来。

“况且,就目前来看,还有一件麻烦事。”项天明补充道。“根据我们的经验,凡是有价值的成员,都会被深红海盗团植入定时炸弹,超过时间或者超出设定范围都会爆炸。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她们不敢逃跑的原因。”项天明解释道。严素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所以很少能看到深红海盗团高层成员的尸首,更别提活捉了?原来真是这样!我一直怀疑,但没有证据。”

“没错,而我们在前往联邦边境的路上,刚好弄到一具完整的,带炸弹的尸体,已经移交飞盟研究。”李斯特说道。严素不敢置信地问:“怎么可能,联邦这些年也不是没试过,但每次总会莫名其妙地失败,怎么做到的?”项天明于是又将巴布罗和海盗的故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听得严素啧啧称奇。“想不到深红海盗团还有生化改造技术。”愁眉苦脸的严素感叹道。“但这也没法说明为什么那枚炸弹没有爆炸。”严素分析道。

“只能寄希望于飞盟的研究人员能加油了。”项天明双手一摊无奈道,严素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对了,你是不是会画画?”严素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一脸懵逼的项天明迟疑着点头,心说这都哪跟哪儿啊?

“那你帮我画画!”严素当即命令道,那副坚定的眼神,仿佛是在说什么很严肃的事情。“就画小燕子和小娜的样子,我,我想知道她俩现在长啥样。能画吗?”严素突然又轻声问道。看得出他是在尝试着说话温柔些,因为面对唯一能告诉他亲生骨肉消息的人,他再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无力和无助。

“好,能画,您放心。”项天明答应道。毕竟他是真的没有勇气看着一位老父亲的渴望和害怕的眼睛把不字说出口。

很快,严素就派人送来了纸笔,由于剃刀号毕竟是战舰,没有油画颜料或者可供研磨成颜料的矿物,项天明拿着铅笔只能是根据心中印象来一幅素描。首先画的是严柳燕,也就是小名严大炮的姐姐。虽然很想吐槽这个小名,但是看着眼都红了的严素,项天明愣是没敢说出口,只能闷着脑袋使劲画。

随后是希尔瓦娜,项天明对她印象更深,个子不高,但是浑身上下里透着股古灵精怪和不认命的劲儿。如果不是几次交手,也许在项天明中心还能留个好印象。

先搞定人体比例,再添加细节,环境背景,最后项天明在希尔瓦娜的脸上舔了一颗美人痣,这就算完工了。将两张四开的纸递给等了好一会儿的严素,老舰长的双手是颤抖着接过,旋转了一圈后放到眼前细细端详起来。

“燕子,这儿像,像她母亲,但是怎么穿成这样啊?小娜,小丫头就是矮她姐姐一头……”严素拿手指一寸一寸地摸过画纸,止不住地念叨着一些细节,听得一旁的三人都很是惆怅。

可是这该死的黑暗星际时代,多少人和她们一样,又有多少人比她们过得还要悲惨?项天明想起斯达娜,想起质朴的鲁巴人,一时间居然也偷偷抹掉了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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