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昨夜亲昵地抱着猫咪,芙秋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家伙何止是不要脸?是根本没脸没皮!

芙秋简直就是无语了。

她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为何要跑到她面前碍眼呢?

“清雪,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以前的事情我已经不想继续追究,算我们两清,今后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了。”他认真地看着她,膝行两步,来到床榻前,黑色的瞳眸微抬,凝着水光。

他双手轻拽住她的衣角,摇了摇,“不求你原谅我,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好。”

哪怕是一只猫。

只要能让她开心,哪怕只是一个微笑,他也会觉得自己有点儿用处。

两人对视良久,芙秋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你也许是觉得歉疚于我,亦或是觉得错怪了我。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并不需要你的道歉和赎罪。”

“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你懂吗?”

“可我并不是来道歉和赎罪的”,他认真地看着她,漆黑的双眸透着真诚,“只是因为我想,想待在你身边。”

他的头发与以往不同,被他用术法变成黑色,样貌却竟然变得更加惹眼。

用一种近乎于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她,让她有点儿难以招架。

可六年的时日已过,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容易心软的人了。

“随你吧”,她移开目光,“不要打扰我。”

说完,她便起身坐在了铜镜之前,将睡得微微凌乱的头发梳顺,随意在身后束着。

随后她便准备去听早课去了。

竟丝毫没有管清雪的意思,仿佛他在不在根本没有关系。

让清雪倍感欣喜的是,虽然她不是很欢迎他,却也没有让他滚。

不过按照清雪现在的厚脸皮程度,就算是芙秋对他说了滚,他也会在地上绕着她滚一圈儿。

他在她的屋子里待着,并没有乱跑,观察了一圈儿,将屋子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番。

将床榻上的被子叠好,梳妆台的梳子和簪子放回原地,随后又找来扫帚,将房间扫了一遍。

本就干净的小房间变得更加干净。

芙秋上了早课回来的时候,发现屋子变得整洁许多,走时未打理的床铺如今已经叠的整整齐齐。

很难相信,清雪竟然也会做这些事。

不过,芙秋的神色淡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对上清雪那双期待着夸奖的眼睛,声音冷淡,“变回猫当好一只宠物,或是滚出去。”

清雪愣住。

若是常人听到这样的话,可能会觉得羞愤,会直接离开。

可清雪毕竟和常人不同,对他来说,如今只要能与她待在一起,都算是对他的恩惠了。

他掏出那瓶幻形丹,拿出一颗吃下,在经历轻微的灼热后,变回了昨日那个漂亮的白猫。

芙秋未曾想到,他竟真的会变。

她方才说那种话,不是为了给他机会,而是算准了他会不堪受辱直接离开。

于是再次看到白猫,她的内心很复杂。

一面觉得很漂亮想摸,一面又不想接近。

索性无视了猫的存在,她在桌案前坐下,准备好笔墨纸砚,按照往常的流程准备誊抄经书。

写字能让人静心。

白猫怕打扰她,跳上了离她最近的椅子,趴好,无声地注视着她。

这一刻时光似放缓了,窗边洒进的光照亮她的面容,安静柔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清雪只觉得心底的黑暗,似乎被驱散开一瞬,阳光照了进来,缤纷灿烂。

芙秋抄写多久,白猫便看了她多久。

一直到暮色垂挂,房门响起敲门声。芙秋停下笔,长舒一口气,起身开了门。

是那位寺中的小师傅,勿执。

勿执提着一只花灯,递到她面前,薄唇轻扬,“今日永安城花灯节,施主不去看看吗?”

“夜间山路难行,便在屋中抄写经文静心,小师傅怎么过来了?”

芙秋语气和缓温柔,清雪则用爪子不停地抓着椅子,像是发泄嫉妒。

勿执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眸光定在屋内椅子上的雪白猫咪身上,瞳色渐深,“恕我多事,那只猫,可是从外面跑进来的?”

“野猫性劣,不好养,若是被抓伤可就不好了。”

“不如交给我,免得扰了施主清净。”

清雪炸毛了,弓起身子,做出进攻姿态。

这死小子都出家当和尚了,怎么还半夜来勾引人,还说要将他给抱走?

居心叵测!

芙秋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猫生的漂亮,我见之欢喜,若无别的事,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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