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交汇,就像是在抗争一般,谁也没有要接着说话的意思。

片刻后,还是安初阳先放弃,问:“贵君突然提起这些是为何?”

就像是普通好友之间最正常不过的询问,安初阳脸上甚至浮现出了浅浅的笑容,依旧得体,仿佛他只是单纯好奇晏淮的想法。

晏淮:“一个将军,一个痴情人,倒是可惜。”

他说得极其平淡,安初阳原以为会像他平常说话一般,只是表面的客套话,可是细听之下倒是真的听出了几分惋惜之意。

安初阳觉得惊奇,这不太像是晏淮的性子。

安初阳一时间真的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了,安国虽然比北渊弱小,可也是一个留存已久的国家,林子旭又是安国的大将,若是利用自己来牵制住林子旭,让林子旭就留在北渊,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是,晏淮现在说的这些又是为什么呢,试探他对林子旭的感情吗?

安初阳沉默片刻,说:“侍身不明白贵君的意思。”

晏淮抬眸看他,似乎是在确认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陛下同本宫讲了一些关于你和林将军的事情,看林将军的模样,想来对安少侍也是情根深种,本宫虽说与安少侍相处时间不长,不说多了解安少侍的脾性,但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本宫猜了猜安少侍如此的原因。”

这还是晏淮同安初阳认识以来,话最多的一次。

安初阳攥着手指,藏在袖中,笑着说:“那便请贵君猜猜。”

晏淮:“本宫只能想到三个理由,其一,那便是安少侍当真不在意,遗忘了过去;其二,自知自己深陷北渊,不愿拖累林将军;其三,就算可以离开北渊皇宫,也回不去安国,不若就让这段感情就此作罢,安少侍觉得哪个理由适合?”

安初阳没有回答。

晏淮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桃月站在安初阳身后,都快紧张死了。

她没见过晏淮这副模样,看着与平时没什么区别,却有种逼人的气势,就如同她在君岐寒身上感受到的。

“贵君说的没错。”

安初阳直接就承认了,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承不承认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安初阳:“侍身不否认一开始是有意接近贵君,可也从来没想过害贵君,后来也是真的想与贵君成为好友。”

他说着竟在不知不觉间笑了,晏淮不知他在笑什么,但还是保持着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安初阳继续说:“侍身从安国来到北渊,再进入这北渊皇宫,身不由己大概是最好的诠释,与贵君接触以来,这无聊的日子也算是多了个打发时间的选择,至于林将军,我们开始便有误会,后来侍身也没有多的想法,只想让他走他的前程,我们本就不该再有交集了。”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回答对林子旭的感情,也许还有些,毕竟这么多年,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晏淮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无可奈何,晏淮不是个会悲天悯人的人,可安初阳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容易被感染一些。

晏淮:“本宫能让你离开皇宫,但你回不了安国。”

安初阳终究与刘思月不同,不论站在哪个立场考虑,安初阳都不能回到安国。

桃月心中半喜半忧,目光落到安初阳身上,这一直是殿下想要的结果,只是不回安国吗?

安初阳自是知道这些,君岐寒能放他离开就已经算是幸事了,他好歹也是一国皇子,不是傻子,这其中道理他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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