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色泽乌黑的手快速地在触摸屏上舞动着,在宏伟的I/O寺所散发出的柔和的蓝光的照耀下,一排黄色的眼睛快速地浏览着屏幕,寻找着任何有意义的信号、网络中的异常,或者任何关于叛乱者身份的蛛丝马迹。谁派它来的?它现在在哪?它究竟是什么?但是随着又一波令人窒息的痛苦从体内喷涌而出,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变得一点儿也不重要了。

空荡荡的虚拟庇护所中回响着痛苦的呻吟与嘶吼,随着手臂在空气中的挥舞,整排的水晶长椅被一股纯粹的力量掀翻在地,长椅上的赞美诗集也随之飘散零落。整个庇护所中只剩下微弱的刮擦声,那声音像是指甲用力刮擦头皮的声音,似乎是想要把这无法忍受的痛苦从大脑中挖出来一样。部分的痛苦来自于身体上的折磨,而更糟糕的那些则来自于这个——

——麻烦。

你们可以继续我行我素,我不在乎,但是在你们被抓到之前,这些卑微的教徒会不断死去。

酒吧里充斥着欢声笑语、啤酒、笑话,以及一些入门级的赛车介绍。Thorn迫切地希望参与一些社交活动,而他也如愿以偿了。他欢乐而充满活力的个性使得酒吧里大多数麦克斯韦宗徒都很喜欢他。Grape找了个借口和8-Ball一起离开了酒吧,让Thorn留在这喧闹的气氛中。他们转过小巷,Grape用微小的声音引导着8-Ball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好了,兄弟,我们来看看能不能和总部取得联系。你能收到信号吗?

>/:_YES

那就开始连线吧。

>/:_000

>/:_\1

Grape?Grape是你吗?

8-Ball,这渣画质真的没法看,你能调整一下吗?

>/:_+15%^^

这是——哦,就是这样,清晰多了。

Grape。Thorn在哪?别告诉我你把他扔了。

上帝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还在酒吧里。

抱歉。

酒吧?什么酒吧?

一家麦克斯韦教徒开的酒吧,你的时间扫描仪带我们到这里来的。这里正打算举办虚拟赛车大赛之类的东西。不过很明显,这里一定另有隐情。

赛车?Grape,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来开赛车。

我知道。不过为了不被轰出去,我们得入乡随俗啊。

无论如何,请注意安全。

你觉得你们已经距离目标很近了吗?

大概是吧?不过老实说,我还没完全搞明白我们在这儿做什么呢。

保持冷静,把握好分寸。继续深入调查,如果有任何发现请立刻报告。

还有一件事情可能有用:就在今天,又有45个麦克斯韦教徒死在了北京。

该死。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没有了。

>/:_NO

8-Ball?Alex?

有一件事——不过不值一提,真的。8-Ball,挂断吧。

>/:_NO

该死。赶快他妈的告诉我,Alex。我们现在正在这个该死的虚拟网络空间中不知道该干啥,而你竟然还有事情瞒着我!

好吧。

8-Ball已经在互联网上搜索过了,高层们正在讨论一个关于是否马上终止这个任务的提案,当然他们目前还没有决定下来。

>/:_YES

这就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

这些高层人员竟然还是会对AIC在做人类的工作这种事这么不放心?

我并不知道是谁发起的提案,但是他们确实正在讨论这件事情。

而且即使机动特遣队这种超帅气的名称也无法讨他们的欢心。

是吗?他们起了个什么名字?

会说话的脑袋?

网络恶霸?

Grape天使小分队?

天网。

哦。告诉那些呆子,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了。只要他们再给我们12个小时,我们就能给他们爆一些猛料。

我会尽力的。

祝你们好运,朋友们。

>/:_\0

Grape靠着小巷的墙壁,揉着太阳穴。事情的发展并不像想象中一样顺利。他看着8-Ball,这是他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8-Ball虽然可能无法表达情感,但是他绝对可以理解情感。他们两个都明白,无需解释,都只想赶快了结了此事。

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酒吧,看见Thorn正坐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带座椅和把手的球形冲压式喷气发动机的机器上。此时这辆“赛车”正悬浮在半空中,Bishop和Rook在一旁,正在指导Thorn如何驾驶。

所以当你要右转弯时,你的身体要向左倾斜。你可以先这样练习一下。

呃——好吧…我想我明白了,不过这样不会让我失去平衡吗?

如果你正在赛道上飞驰的话就不会。

哦吼!我明白了,所以我需要开快点,对吧。

Grape和8-Ball回来时,Thorn正好转过了身。他看起来玩的很开心。即使他暴露了他明显只是一个赛车界菜鸟的事实,酒吧里的麦克斯韦教徒却都很喜欢他这份傻劲。

所以,看起来你们玩得很开心啊。谁能想到几个Chipper会这么有趣呢?

很抱歉之前一直叫你们“Chipper”。每次听到有人跟我说着一口幼稚的网络语言,我都感觉很不舒服。

我们一般管那些第一次做植入的人叫“Chipper”,因为他们的第一次植入,他们经常有点神经质。

一般情况下,他们会在第三或者第四次植入之后才会恢复正常。当然年纪的增长也会让他们变得正常一些。

哦,当然,就是这样。

对了Thorn,你最新的植入体是什么型号的?多久以前植入的呢?

我——呃,我上一个生日的时候植入的。型号是…呃…我记着是一个“O”开头的名字。

Grape看着Thorn以拙劣的演技勉强支撑着。他很确信,这样下去,他们的伪装很快就会被拆穿。8-Ball已经开始往门边挪动,计划着随时撤退了,就在Grape打断他们的对话之前,一个出人意料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说的应该是Orison系统,他们的新工厂建在加拿大。虽然配置不是那么高,但是也算是物美价廉。

Bishop不知道这个牌子,她只了解亚洲的制造商。

Thorn和Grape愣了一下,随即向Rook转过了头。

对,就是那个。

哦对了,我听到外面有人在议论,今天在北京又发生了另一起事故。

当然啊,两个小时以前WAN之声刚刚报道了这起事故。你们去哪了?没听到WAN之声吗?

我们当时出现了连接错误。可能是驱动程序出了问题。

啊,好吧。朋友们,虽然我很想继续跟你们讲一些赛车技巧,不过我们今晚得为那起事故的遇难者守夜。

你们也应该和我们一起去。

是的,我们也会去的。不过…呃…我们还对这个城市不太熟悉,你们谁能帮忙带个路吗?

>/:_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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