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录，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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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基底 | 认知圈
透特窥视着认知圈，神情好奇而又带着一分狡猾。他向下浏览思想的海洋?漩涡上以远得不可置信的距离，分布着紫色、粉色、绿色和蓝色的斑点。他抬头看见阿克海罗斯，那伟大的鲨鱼，在虚空中受洗刷。大海星继续摇晃着它那无穷小的卷须，在超维空间中慢慢向前挪动，呈现出不祥的氛围。直到现在，透特仍然对那大海星保持胆怯?因为那是唯一能干扰他计划的东西。
整个浩瀚的思想之海，都受耶和华掌控。如果透特在错误的时间实行了他的计划，耶和华就会在瞬间将他击倒，将他放逐到时间尽头的荒原。幸运的是，耶和华很快就会去忙于其他事务。
透特坐在他的巢穴上，认知圈让一股记忆涌上他的心头。二十万年的仇恨、恐惧、兴奋、悲伤、贪婪……一千亿份记忆被其玷污。这使他为之一振。如果他不过属于平凡，他的巢穴将会凌乱不堪。他的思想将会成为各种敌对品格的汇合点，想法、概念会把他撕成碎片。
透特度年如秒。
4……3……2……1……
刹那间，认知圈的灿烂光辉黯淡了下来。透特感到一股巨大的重量消散进入了黑暗之中，就像把蹦床上的保龄球拿走一样。尽管阿克海罗斯力大无比，而透特的速度更胜一筹但他仍然要戒备着阿克海罗斯。他端详着认知圈，看到了他的目标：一个易受攻击的新生完人。
透特向他伸出爪子，阿克海罗斯连忙追赶。透特朝着他的方向急速飞翔，而阿克海罗斯紧追其后。
终于，透特来到了那个穿着橙色连体衣的苍白的光头男人身边。其他思想都呈现出斑点的形态，而他不同；他坚定地站在原地，任由认知圈的浪潮淹没他。透特将武器对准到那个人的思想上，随即远走高飞。武器向下俯冲，扣上扳机，朝人的头部开火。
透特咯咯地笑，看着橙色海啸在思想的星球上肆虐。此时能量正流入他体内，使他不断地颤抖。下方数十亿人的人格，为他受损的方方面面提供了力量。他注视着虚空，看见了他称为家园的蓝色小行星，他疲惫、衰老的思想在它的天空中闪烁。透特曾冒险进入物质世界，穿越认知圈，回到地球，在过程中几乎丧失了自身的存在。
他很快就会归家。
阿克海罗斯陷入了困境。透特应该很快就会战胜它，并永久地消灭它。但目前，透特还是要对鲨鱼的突袭多加提防。透特用余光看了一眼认知圈边缘的那头野兽。它正在逃离透特，如同野生动物逃避火焰一样。
星球上增添了一抹橙色。透特要实行他计划的下一步了。基金会的科学家正开始研究他母星上的录像。而在某个地方，两个思想变成了红色。
他翅膀一挥，就像汽车发动机点火一样，点燃了那深红的火焰。火焰向四面八方蔓延，透特在被洗脑的新民众中取暖。
他期待能听见呼喊自己名字的叫声。
为何能如此容易地实现目标？对于如此复杂的问题，答案十分简单，不如你想象中的那样困难：借助人类思想的缺陷?根深蒂固的缺陷，散播到了社会当中。这种缺陷已被共享、被沟通、被倾听。人类对此毫无招架之力。
那么它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因为它们接受了武器化改造。
以鸟类为载体，以思想为媒介，这种单一思想能够极快地传播，以至于无人能及时反击。它比普通感冒更致命、更难以治愈。就像病毒一样，一旦攻入了宿主内部，唯一的目标就便是传播——保证每一种人际关系中，都有鸟类的存在。
因此不被鸟类模因影响的人会被排斥。每个人都在某种基础的层面，从心底里想要成为这种现象的一部分。他们想要合群。当这单一、简单、明了的概念将所有人类团结为一体时，还有什么抵抗的希望呢？
人类脑中只剩鸟儿。当人类终于认识到灾难即将到来时，它就开始了抽搐，掌控住各个集体的领导人物。数百万的人跪倒在地，向天堂尖叫，眼球突出，扯下头发。感染速度缓慢而又不可抗拒，最终所有人都受其影响，“人人平等”。
啼叫声越来越近。
一些人能够自然地抵触这种模因，但他们不可能完全忽视如此荒谬的事物。他们越是凝视深渊，深渊就越是凝视着他们。一旦进入了深渊，就再也无法拥有抵触的想法了。所有人最终都必须陷入这湍流中。
奇点并非科技，而是鸟儿。最终，黑洞会吞噬一切……
2018年8月2日 | 纽约城
是否如此？
太阳下山，两个生物站在一具了无生气的巨型鲸鱼躯体前，在太阳的映衬下只能看到它们蚂蚁似的剪影：右边的那位是一名穿戴盔甲的人类，身材魁梧，两米身高。左边的是一只鹈鹕鸟，身高不足一米，但看上去比人类更沉着。
旁边站着两只海鸥和一只鹈鹕，它们从前面的指挥官鹈鹕身后瞥了一眼，等待着指示。
“如果你们为我们的战争增添力量，我们就帮你们对抗你们的威胁。这意味着双方展开共赢的深入合作。成交？”人类说道。他是Quinn Griffith队长，殴鲨人精英单位的领导者。
等待了一段十分长久、难以忍受的时间之后，鹈鹕耸了耸翅膀，目视人类。它用超能科技的翻译设备的高保真扬声器，以一种调制清晰、清楚明了的声音说道：“成交。”她名叫Keshrayuth，同样是鸟类精英单位的领导人，她正在为支撑摇摇欲坠的常态帷幕而战。
“Keshrayuth，您在干什么？”Quibba?第二只鹈鹕?打断道，“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的队伍是干什么的，但知道他们十分危险，他们才来到这里一个小时，就让我们维持世界秩序的努力前功尽弃。”
Keshrayuth摇了摇脑袋，张嘴说：“Quibba，我们，到底，花了多长时间去修复世界？我明白，这个决定很武断?说不定也很荒谬?但这是我们这几个月来看到的第一丝希望。我们不会放弃它，我也不想放弃。Hoygull也不会放弃的。其实……”她转过身来，“他们用于沟通的暴力语言，可能是我们在与透特的战斗中占据上风的关键。”
Quinn把玩着他几分钟前取下的头盔。他的前额闪着汗：“女士，对不起，您刚才一直在提及‘投忒’。我是不是没听清楚，‘投忒’是什么？”
Keshrayuth叹息，嘴不停地左右摇晃。
“你们认真点，好吗！我的队伍可是经长途跋涉才来到这里的。我们离家几个月，与我们一无所知的异常作战斗。就一次，如果哪个人，谁都行，能跟我解释里面发生的事情的话，我感激不尽。”Quinn愤怒地说，“如果我们想合作，就得树立一些基本共识。”
“好的，好的。人类，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叫Quinn。我队伍里其他的人员，呃……”Quinn清一下嗓子，“在这条大鲸鱼里，就在里面。”
Quibba惊恐地看着面前耸立的庞然大物。“在鲸鱼里面？是被吃掉了吗？天哪。”
Quinn笑着说：“不不不，他们还活着。来，看看。”Quinn把手放在鲸鱼受伤的鳍上。鲸鱼歌唱的声音穿过地面，使其震动起来。鸟儿尖叫一声，跳了回去。
“G?gr，起来啦。我要来给你介绍一些新朋友了。”
2018年8月12日 | 白日 | Site-18，南加利福尼亚某处
鸟类部门自蓝色的超新星爆发入天空后，就一直在忙碌撤离计划?而现在世界已经正式毁灭了。很不幸，他们人员稀少，只能为每个计划分配几个。
在喧嚣中，Dr. Frederick Hoygull脑海中一直萦绕着一个词语：迁徙。
他飞入Site-18基地里特地为他设计的通风管。通风管通往气闸室?机动特遣队Eta-4（“滚开透特”）生活的地方。Quibba用嘴清洁着自己的身体。Keshrayuth在旁边嫌弃地看着他。几个月的谨慎遵守基金会硬性规定，使她意志坚强起来，现在她发现这种动作?在公众场合清洁自己?十分恶心。Linda Duck（琳达·鸭）和James Crowl（詹姆斯·鸦）?两只专门从事秘密行动的鸟，因适应基金会标准而改名?直视着前方。Hoygull发现Crowl正在以怀疑的目光看着殴鲨人员们。
海洋战斗小队“卡律布狄斯”正在房间的另一头互相争论。
殴鲨人们本身就是异常，穿戴的装备也是异常。Hoygull欣赏够了他们健壮的二头肌。他摇着头说：“鸟类部门负责应急计划，你们负责行动：神赐诡计，对不对？”
“Jaedan和Haruki，你们要加油，负责这项行动。我和Leah负责把你护送上船。到时候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大发脾气啊。”Quinn笑着说道，然后哽咽了一下。他发现鸟类并不能很好地理解这句玩笑中的比喻。Leah摇晃着脚，做了个鬼脸。
Hoygull盯着Quinn看，仿佛盯了几万年之后，房间另一边突然警铃大作。Hoygull点点头，摇摇晃晃地走开了。他在面前的门上刷了安保权限卡，进入门后的小型收容间。房间内鸦雀无声。
里面坐着的SCP-2785，为警报声的源头。他最近接受了改造，感谢Haruki?MFT“卡律布狄斯”技术专员?为此付出的努力。他的身上长出了触须，有了一具由铍和铜打造的新躯体。这样改造，当然，能让SCP-2785不仅可以接收无线电信号，还可以对认知圈的重大事件作出反应。Hoygull认为透特不可能知道他的存在，因此他是面对透特时的一个优势。
“我……我收到了空中信息！”SCP-2785用他那无线电波似的假声说道，“这回里面有声音！”
“噢……？有声音，这可不寻常，打开听一下。”Quinn迫不及待地说道。
SCP-2785闭上眼睛，Haruki为他安设的内部扬声器中发出静电。大号似的声音从扬声器内爆发出来。这声音让Hoygull想起了他和研究员Calvin坐在一起，在电视上看到的奇怪管弦乐队。
“不管是谁，你好。”扬声器内的男声言简意骇地说道。他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这里是全球超自然联盟的Tarland将军。”
Hoygull胡乱地摸出自己的安保权限卡，掉到了地上，然后他用自己的翼尖，将卡拍到翻译设备上?然后翻译设备也掉到了地上。他拍打翅膀，向Quibba示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把脸遮住了。快隔离信号，你妈的。
“我和我的人手都驻扎在Alpha-5号地堡中，”Tarland继续说道，“我们位于莫哈韦沙漠以南五英里处。似乎有些雕像打通了我们未做防护的升降机井，正向地堡发起全面袭击。”
“等会儿，雕像？”Haruki说道，“他说的是那丑死人的异常雕像吗？”
Duck用她的翻译设备断断续续地说：“不。那像是?外面的鸟人在与透特的武装调料战斗时还不够沉重一样。”她的翻译设备显然出现了故障，“透特让他的追随者做出来的。”
Haruki点点头。SCP-2785继续广播道：
“好消息是，我们也有自己的王牌：亥伯龙（HYPERION）计划。我们计划向其中一个秘径发射导弹，导弹装置了足量的敌对模因，能够摧毁KTE-4581和所有受其影响的物件。坏消息是，导弹在拉斯维加斯地下的一个基地内，那里的王八蛋干掉了我们派过去的攻击小队。看来我们再也无法发射它了。”
“希望有人能收到这条信息。基金会也好，分裂者也好，那些孤立的幸存者团体也好。拉斯维加斯郊区有一个小棚屋，墙壁上绘有七芒星。那是亥伯龙设施的入口。”
Tarland停顿了一下；Hoygull在电流声背后听到了人群骚动，和他长叹的声音，“雕像已进入设施。我们已无可战斗人员。请收到本信息的人员立即前往亥伯龙设施。人类最后的希望把握在你们手中。这里是Tarland将军，到此为止。”
“Medila请保佑他。”Crowl喃喃自语道。
“信息结束了。”SCP-2785说道，“但我收到了更多的空中信息！这次有点，很多很多的点！”
“有多少个点？”Keshrayuth提问。
“好的……有一个，两个，三个……”SCP-2785回复，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窃窃私语：“呃，超过八十六个？”
Hoygull悲伤地尖叫。
“点？说清楚些，你个废物。”Quinn不耐烦地说。
“机器连接上了AEDS?进阶敌人监测系统（Advance Enemy Detection System）。这些点表示基地外面的雕像。”Duck说道。
“AEDS……哦，你的意思是AESD！”Quinn说道，“进阶敌对鲨类监测器（Adwance Enemy Selachian Detector）！”
“我们打不过它们，”Keshrayuth说道，“我们只有九个人，但对方有八十七个。”
“哦，我知道了！那我们为什么不坐站点的应急潜水艇逃跑呢？”Jaedan问道。
“那是……什么？我们没有潜水艇。”Crowl尽力避免做“让他妈的翻译器理解什么是潜水艇”所需的大量工作，“但我们有一条通往Site-17的铁道。那站点就在维加斯旁边。”
“但它不够能量了。”Quibba插话道，“那些鸟人干的好事。我很惊讶它们居然还没把自己炸回地狱去。一旦有能量，我们就能离开这里。谁去修理一下？”
“我……专心点。”Haruki说道。她没有提及神赐诡计行动，因为如果Hoygull告诉Eta-4他的计划，他们肯定会抗议。“对不起。”
“哦，我，我，我，我来！”SCP-2785回复道。
“没问题。”Quibba说道，“上一层楼有一把装好弹的榴弹发射器，我负责用它防守。Hoygull，你能帮一下它吗？”他非常想要Hoygull看好2785，确保不出什么岔子?他对苏打喷泉事故仍记忆犹新。他从自己的小窝上跳下来：“其他人负责跟雕像战斗。这边走，去军械库。”他带领大家走向了房间右边门后的楼梯。
Hoygull转身面对准备进行神赐诡计行动的Haruki和Jaedan：“你们明确自己要做什么了吗？”
Jaedan穿上能量装甲。“来啦，小鸟，你信得过咱们的。”Hoygull刚想说话，但瞬间就被带走了。
Hoygull尝到了战场上干燥、尘土纷飞的空气。鸟类部门余下的五十只鸟站在他面前，用榴弹发射器保卫阵地。发射器加装了三脚架，以便用翅膀，而不是用手操作。他在Site-18标志性的尖塔顶端，看见Quibba持着一挺体型更大、威力更强的榴弹发射器，驱散聚集的雕像。Hoygull自己也有一把改装过的霰弹枪，配备防御性的弹丸，但他觉得这些对抵抗雕像的猛烈攻击毫无用处。
雕像继续进攻，缓慢而又坚定地向前推进。从他在被雕像伏击的巡逻小队那里获得的情报来看，它们主要依靠蛮力进攻，其他手段寥寥无几。Hoygull不想再获得更多信息了。
雕像前进到了榴弹发射器的射程内，Quibba向它们发射榴弹。爆炸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坑，杀死了十余座雕像。像受到了启发似的，其余的鸟类部门成员接连向雕像群发射榴弹。爆炸声音与喷气式飞机的鸣响相比毫不逊色。Hoygull庆幸自己为部队戴上了耳罩。
看到了第一轮的火力交锋后，Hoygull回头返回站点内。他需要确保自己能够乘车离开这里。
“看，如果你想修好发电机，”Hoygull重复道，“你就得确保所有线路连接好。”
SCP-2785看着他，带着仿佛根本不理解的眼神，说：“为什么呢？”
“我不是跟你说过电力是怎么运作的吗？对，你得用电线来输送电流，就跟用水管输送水流一样。你知道水管的运作原理吧？”
SCP-2785点头，说：“但空中信息的原理是什么呢？”
Hoygull叹气道：“你知道雾吗？它们就像水一样，但是在空中。把水替换成电，就是空中信息了。”
“噢，”SCP-2785半信半疑地说道。他继续使用手中的某种工具，将电线焊接在一起。在一两分钟后，他发出鸣响，随后按下了发电机的按钮。发电机在启动之前噼啪了几下，照亮了单轨列车的隧道。
“让大家尽快下来这里。”Hoygull呼叫道，随后转身飞上楼梯。他在走廊上碰到了Quinn和Leah。“你们在这里干嘛？你们不是应该?”
“长官，那边太多噪音了，”Quinn说道，“我们在这种情况下没法施展魔力。”
“好吧，那么我们?”Hoygull被收音机的哔哔响声打断了。他捡起收音机，向它大声尖叫。
“这里是Gullivan中士。我们的阵线被压倒了。为了Medila，赶紧离开这，不然之后?”
东西碎裂的噪声盖过了Gullivan的声音。
“Medila护佑我们。”Hoygull自言自语道。他转过身来，向殴鲨人说：“听好了，Quibba还在尖塔顶端那边。我们得把他从那里带下来。请跟我走。”
殴鲨人点头示意。Hoygull飞上Site-18的楼道。中途，他路过了军械库，换下了他的战斗霰弹枪，装上了更有效的榴弹发射器。
Hoygull、Quinn和Leah终于到达了塔顶。Quibba坐在榴弹发射器边。他事先停止了开火。
“对不起，长官，”他说道，“我不能发射炸弹。爆炸会伤到我们伙伴的。”
Hoygull从栏杆上往下看。鸟类部门的前线早已崩溃，其他的阵线还在顽强抵抗，阻止雕像攻入站点。
“Kesh、Crowl和Duck已经撤退了。”Quibba继续道，“一旦列车准备好，我们就都撤退。”
Hoygull点头。Quibba也点点头，卸下榴弹发射器，跟随Hoygull下楼。
Hoygull到达了底层，看到了Kesh、Crowl、Duck?和鸟类部门的其他几个成员?正在向Site-18的大门投掷手榴弹，以阻挡雕像洪流似的攻势。Hoygull也发射了一枚榴弹，但他随后发现，自己在匆忙中忘记带上额外弹夹了?因此他只能使用已装载的榴弹。
他连翻译器也没有使用，就开始向队伍呼喊。MTF-Eta-4的残部似乎理解了他的命令，向鸟类部门喊出撤退指令。
Hoygull、Quibba和那对殴鲨人飞奔过迷宫似的走廊，准备前往单轨列车处，但被一座雕像阻挡了去路。
一座头部呈鹮状的巨型雕像耸立在列车入口前。这巨兽的阴影压得所有人无法动弹。Hoygull本能地举起榴弹发射器，眼睛张大，眼神慌乱。
“别射击！距离太近了，你会射死所有人的！”Quinn喊道，从翅膀后抓住了Hoygull。他带着Hoygull退回隧道系统内，“我们现在得另辟蹊径去维加斯了。”
鸟形雕像发出鸟类歌唱的声音，盖过了Quinn的思绪。歌唱的旋律十分优美动听。Quinn感觉他的烦恼都消散了，就像鲨鱼入海 雄鹰入天一样。Hoygull看着中心的行动员沉浸在雕像那怪异的鸟歌中，心中满是绝望。雕像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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