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是选块地方,二是看看哪家的棺材铺有那么多的木料。这么多棺材,就是准备木料,也得准备几天。妲己婆婆,那这样,我王府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这些天就让狄老弟陪着您。”

“嗨嗨嗨,敢情我的事都由你们两人做主了?”

狄利昂使劲翻了翻两人白眼。

“你这当王子的有事,我这当随从的事就少吗?我答应了人家那个周娘子,我就得象征性地去守那么几天,看看都有哪些个不要脸的男人敢登门讨辱?”

不过,狄利昂心中想的这些话却没敢说出来,他要是敢说出来,萧云邈一拳能打得他满地找牙。他在别人面前那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在萧云邈面前都数不上数,他有自知之明。

萧云邈与希桜姿和狄利昂打了一个招呼,离开了狄府。其实,他困得委实不行了。熬了一天一夜,就是铁人他也受不了,他必须回府恶补一觉,睡他一天一宿。

萧云邈一离开,没了管束,狄利昂也解脱了。

他对希桜姿撒谎说,出去看看棺材铺,让她看家,他都没等妲己婆婆回应,他已经蹿出房间,跃过院墙,跑走了。

经过萧云邈运作,张手美家掌管的周清泉突然在夜里身亡,经过官府衙门现场勘查调查,认定周清泉得了一种怪病而亡,属意外身亡。

周清泉之死,没有牵扯上周清泉的娘子方筠枝,张手美家的生意也丝毫没受影响。非但不受影响,而且生意较以前更兴隆,不但回头客增多,慕名而来的陌生人也不少,门庭若市。

自从张手美家多了一个整个护卫队的人看见都点头哈腰的小矮人,方筠枝都觉得来她家吃小笼灌汤包的人脸色迥异,屋子里气氛有些古怪,她总能听见身后叽叽喳喳的窃窃私语,人们总是在窃窃私语中把不太好形容的目光望向她,等她察觉回望时,人们又总是不经意地把脸转向别处,她想走近听听,可一走近,人们说话如常,脸色如初,只是那毫无掩饰的眼神颇奇特,透着一丝令人不安的光。

“狄利昂,最近这几天,我怎么总是看见你身上背着双鞭,坐在这家店的门口呢!”薛家锟朝张手美家努了一下嘴,“怎么,义务护美啊?”

薛家锟说着话,从道对过跑过来,手中拿着萧云邈那个腰牌。

“我答应过的,不让那些发贱的男人打扰她。”狄利昂从门口木凳上站起,眼睛看着薛家锟,“我听说你们都得到了赏赐。你是校尉,应该有十两银子吧!”

“怎么口气酸酸的,看脸色也是一副不是心思的表情。”薛家锟暗忖。

“二王子与石大人体恤我们这些具体办差的辛苦,就多赏赐了点。”

薛家锟看出狄利昂眼神里隐藏着一抹愠色,看来人人都爱财啊。

“文华山大捷我是没参加,但我在幽州城破获了马失前蹄和毒酒事件两起案子,抓获了那么多跟随诸葛春的败类护卫和杀死了那么多歹人,却没有一两赏银,我看他二王子心眼就没有摆正。”

狄利昂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是啊,二王子行事,连他这个城府颇深的人都想不明白,就眼前这个矮矬子又怎么能懂?不过,这个矮矬子却颇得二王子信任,一个颇得二王子信任的人,却又不了解二王子的心思,听起来颇有些古怪。”薛家锟看着满脸怒色的狄利昂幽幽地揣摩着。

得到赏赐的自然说二王子摆得很正,但薛家锟不想当着狄利昂的面说,那样可能更会激怒他。薛家锟心里很清楚,其实包括文华山大捷,眼前这个小矮人功不可没,最应该奖赏的就是他,但他也不清楚二王子为什么不奖赏这个最应该奖赏的小矮人。

狄利昂是二王子的随从,平时看情形,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小矮人就像是二王子的影子,薛家锟就是一个普通的护卫,他不想参与到王子与随从之争中。

薛家锟努努嘴,给了狄利昂一个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的表情,表情中隐含着些许戒备的神态。

狄利昂嫌弃一般地扫过薛家锟的脸庞,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他。

“狄利昂,这是二王子的腰牌,事情已经办完了,麻烦你替我还给二王子吧。”

薛家锟说着话,递过腰牌。

狄利昂可能原本不想管这事,一开始没理睬薛家锟,但又想想似乎不妥,他是二王子的随从,人家把腰牌给他正合适,便很冷淡地扭头伸手接了腰牌,别在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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