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我还没来得及审问,我想审问完,交府衙治罪。妲己婆婆已经为我所用,我想放了她,她是唯一能与莫昆昦联系上的人,或许她能帮我寻到莫昆昦,我要抓他回来。”

儿子说这句话时,父亲看到儿子眼里掠过的怒意,但那火光稍现即逝,转瞬间,儿子又变回了大男孩。

不过,儿子的想法却令父亲毛骨悚然,单凭一个没出过家门、涉世未深的十七岁男孩,怎么可能是莫昆昦那样经验丰富、阴险诡诈的沙场老手的对手?

“抓莫昆昦?”

父亲看着儿子,脸上的骇然之色犹在,他仿佛不能完全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父王,您没听错。既然周清泉幕后之人借用莫昆昦这把刀想抹掉谋害我的证据,我就要取来这把刀为我所用。”

萧岁寒皱紧眉,不太敢露笑,怕儿子看出来他这个当父亲的嘲笑儿子,他觉得儿子真的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莫昆昦是怎么样的人?那是漠北之王!

名义上他义父莫昆桑都是漠北之王,其实,那只不过是个象征,而真正的漠北之王却是他这个身经百战的义子,他怎么那么容易就被自己儿子逮住?简直是脑子发高烧!

“邈儿,暂且不说漠北路途遥远,光是漠北腹地那天寒地冻、风沙遍野就会让你望而却步。走上几十里不见人烟,喝上一口水都难。最后,不是喝死就是饿死,你还敢去吗?”

萧岁寒口气冰冷如霜,神情严肃。

“父王,并非孩儿逞匹夫之勇,孩儿头脑非常冷静。哥哥能深入朔北驻守边塞,那么我这个当弟弟的也能。还有莫昆昦他们能隐藏在漠北经常骚扰边塞,那就说明有路连通漠北与朔北。”萧云邈的眼神倔强起来,“父王,你应该了解我的秉性。我是幽州王的儿子,我怎么能允许那个狂妄的莫昆昦搅得我父王不能安榻!”

萧岁寒睁大眼睛盯着儿子,脸上露出骇人神情,心底却感动得泫然欲泣,貌似儿子年轻气盛,实则表现出来的却是年轻人的雄心壮志,没有三分胆略,孰能鞍马横刀?

“邈儿,你真不愧是我萧岁寒的儿子!为父自诩勇猛无畏,可你却是为父平生所见最勇猛无畏的少年,为父在你面前汗颜啊!”

萧岁寒眼睛看着儿子那双勇敢而倔强的眼睛,一抹赞许的光自眼中闪过。

阻止儿子去抓莫昆昦的可能性不大,萧岁寒只能祈祷儿子安然无恙。

有点扯远了,书归正传。

“邈儿,希桜姿是毒酒事件的主谋,又亲手杀了王府护卫,她带来的手下尽数被歼灭,彼此仇恨不共戴天。”萧岁寒眼神猛地专注起来,“还有,她的轻功在十品之上,怎么能放虎归山?”

萧岁寒似乎很恐惧他与儿子谈论的这个女人。

他虽然没看见希桜姿,但从她来幽州做的这几件令人脑瓜子疼且轰动全城的大事,就能看出来这个矮小强悍的女人做事情,一意孤行,不计后果,把这样一个女人放出去,谁敢保证她不重操旧业?

“父王,无需多虑。”萧云邈拿起狄利昂从豆酱村带回来的那个木盒,“希桜姿交出了莫昆昦给她飞鸽传书来的‘书’,就等于出卖和背叛了莫昆昦,回到豆酱村黄龙镖局再发现鸽房里少了几只鸽子,凭她那么精明,应该会意识到我留了后手。她如果规规矩矩不再给莫昆昦卖命,大家都彼此相安无事。否则,她这辈子就得亡命天涯了。父王,孩儿能看出来,幽州之行对她打击很大,她应该能悔悟到,老老实实就能安度晚年。”

萧岁寒明显感觉到自己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儿子掐着那个女人的七寸,想让她翻,她都翻不起大浪。

“邈儿,毒酒事件轰动全城,主犯却安然无事,这件事你要做得稳妥一点,不要引起众人非议。”

“孩儿谨记父王教诲,自会稳妥安置好希桜姿。”萧云邈收起两个木盒,重新揣进怀里,“父王,孩儿已派狄利昂去府衙报官,让府衙接手处理周清泉的尸体,豆酱村那九具尸体则由护卫队与府衙一起处理。稍后,孩儿还会去府衙,把事情经过录成证词,作为处理尸体的依据。”

萧岁寒微微点头,看来儿子把什么事情都想到前面了,儿子大了,成熟了,不能再当小孩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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