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徐生瞥向监狱外围,虽然现在刚刚天亮,但这里的监狱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巡查的,可现在,别说是最外围的持枪狱警,就连昨天刚和自己聊过的那两人也消失不见,如果不是自己现在身处梦中,那就是面前这个老人的能力深不可测到了极点。
当然,徐生并不认为是他将此处所有人都一手清理掉了,不说若在这里杀人,现场该是多么难以清理,若他有半分杀意,自己瞬间就会从刚刚顿悟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能让这里暂时得成为一块无人之地,大概率和他的真实身份有关。
“你刚刚学的东西,叫太极。”老人背对着徐生,宽大的白袍衬托出其仙风道骨之色。
“太极……”
“你知道它本质上是什么吗?”
“依晚辈之见,应该是一种古武术。”
“嗯?”听到这个答案,老人鼻尖微动,继续问道,“你知道古武术?”
“曾经和一人对战过,那人用的就是古武术,只是和今日所学的差距颇大。”徐生如实回答道。
苏泽,自己在地下拳台中,遇见的除了勇次郎外最强的对手,也是唯一一个能在技巧上将自己全面压制的敌手,甚至在战斗刚开始,连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也在他的技巧前全无发挥的余地。自己最后能胜出,除了双方体能差距实在太大之外,站在自己一边的运气和更强的求胜之心也发挥了不少作用。
“哈,我猜,应该是你在地下打拳的时候遇见的吧?”
此话一出,徐生身体霎时绷紧,自己的过去除了寥寥几人知晓,其余人皆是一无所知,能知晓自己曾经在地下生活的经历并且准备说出“打拳”这个词,说明此人对自己的了解绝不至于表面。
但怎有可能,自己进入监察局后,沈绝为自己制造了一份几乎完美的虚假履历,能不被这种表象所迷惑,挖掘出自己真实的经历,眼前这位老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淡淡的好感随着这句话的说出烟消云散,徐生目光转为阴沉,手中掌劲暗蓄,并不回答。
“哼,不回答,心虚了吗,还是说……你都已经想到杀人灭口了?”老人目光投向徐生,似乎要穿透他的身体,看清藏在他身后那只正在蓄力的手掌。
“嗯?”既然被看穿意图,徐生也明白这位老人此行未必抱有恶意,掌力消散,手掌也从身后放回身前。
“哈,居然真有这个想法吗?”
“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徐生眉头一皱,语带不善,“虽然我清楚你境界高超,但境界和实际战力是两回事,若真的战起来,你没有生还机会。”
“靠,说话还真够呛。”老人也被徐生这摆明的威胁吓得不轻,不过他倒也没有出声反驳,确实,就之前双方气劲接触一瞬他便察觉到徐生体内力量如江海浪涛般恐怖,真要一战,自己活命都困难,太极能让人以柔克刚,但并不代表能无视绝对力量的差距。
“别紧张,探听你的过去并非是我对你有什么企图。”老人双手一拂衣摆,盘腿坐到地上,“坐吧。”
两人相对而坐,老人神色自若,挥手之间从容气度也令徐生确信此人就是交予自己太极技巧之人,但他身上有太多谜团,对自己而言是个全然未知的人。
即使没有敌意,徐生也不喜欢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
“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要特意教你古武术,其实我们之间还是有所渊源的,只是你可能并不知晓。”
“渊源?”徐生一愣,随即答道:“是那个我曾经遇见过的拳手?”
“没错,那小子……算是我的徒弟吧,只可惜,本事并未练到家。”
“你们两人的气质,技巧都截然不同,真的是一脉相承的师徒?”徐生面露疑色,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说辞,“况且,他若是当时有你这般的太极造诣,我并没有击败他把握。”
“古武术是个有待发掘的庞大宝藏,其中分支万千,太极是其中之一,但并非是唯一。况且古武术对人新型要求极高,讲究人与术的结合,苏泽——就是与你一战的那个小子,性格有些沉闷,但沉闷下掩藏着的是有着如火山般高涨的战意,这样的人并不适合练习太极,我传授予他的便是另外一套武功。”老人笑容中颇有自得之意,“这便是因材施教,不同人有不同教法啊。”
“心性要求,这般说来,这也是你选择教我太极的理由咯?”
“可以这么说,这是其中之一,不过也确实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虽杀人如麻,但平静时,身心散发的自然之气并非作伪。他人畏惧你,因为你的实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又杀敌甚多,但事实上,你并非一个嗜杀之人。”
“杀人只是手段,从来不是我的目的。”徐生微微摇头,似是叹息自己所造杀孽之多,“只可惜,我却常常遇到要通过杀戮才能解决的麻烦,实在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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