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枢躺在龙床,形容枯槁,双眼凹陷,明明四十不到的年龄,眼下却像个六七十岁的一般,他的胸膛忽起忽落,原本枯槁的眼睛,在望见慢慢走近的魏留枕,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他费力的蠕动着苍白无血的嘴唇,瘦弱的手伸出在空中。
魏留枕上前一步,跪坐在脚踏上,握住他的手,“陛下,臣回来了!”
“好......好.....好......”
一连说出三个好,赵之枢十分高兴。
魏留枕:“陛下,眼下外面都是燕王的人,臣不好在此多待,陛下可有什么话要带给臣。”
言外之意便是催促他有没有立立储的圣旨。
不过赵之枢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还是什么的,一边艰难呼吸一边道:“朕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误会太子了,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啊.......他与朕的关系最好,什么都告诉朕,朕却......却不相信他......”
说着说着,泛黄的眼珠留下悔恨的泪水。
魏留枕并无兴趣听他的什么悔恨史,远山正在不远处守着,燕王随时会发现他们,他做戏,只是想让这皇帝下一道立文王为储君的圣旨,这样殿下才有正当的理由坐上这个皇位。
他的眼角闪过一丝杀气,倘若他再不说,那他便要找玉玺伪造圣旨了,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榻上的皇帝突然扯到储君的事。
“朕.....眼下还有两个儿子,一个性情太软,另一个性情又太阴险,咳咳咳......朕欲先立太子......奈何眼下朕的身子不行了,你去朕的床榻之下,按三次。”
魏留枕照做,里面是一道暗格,赫然躺着的是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和玉玺。皇帝谁也不信,所以这暗道也只有他一人知晓,任由燕王将整个皇宫翻个底朝天都没用。
他拿出来将两样东西放在皇帝的身旁,“陛下可要臣去宣告圣旨?”
赵之枢摇头道:“朕......要你当着我的面,烧毁它。”
魏留枕神色镇定地拿过圣旨,假装没拿稳摔在地上,圣旨被打开,上面写着的正是燕王的名字。
他心底一喜,连忙将圣旨放在烛火上烧毁,在皇帝的口述下,他执笔写下了另外一道圣旨。
赵之枢生性多疑,让魏留枕举给他看,望着圣旨的内容,才道:“留枕的字是越发的苍劲有力了。”
魏留枕看破不说破,只道:“陛下的字才是人中龙凤,陛下,眼下外面都是燕王的人,臣的人还在宫门之外,臣这就去让他们来救驾。”
赵之枢咳嗽几声,突然一口血喷在塌上,他无力的躺在塌上,双眼紧闭:“不必了,他们两个......朕谁都不想见......要不是......”
要不是燕王性子急,先跳墙了,这皇位就是他的,不过倘若要是他的太子还在,哪里又轮得上其他人......
话音刚落,赵之枢便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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