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书也不知是什么牌子的闷葫芦,约他十次,一次都不会赴约。顾之气,心情郁结的找宋司琰去了。
周末一大早,顾之就收拾好东西外出,想到一时半会回不来,她还让花花姨给她做了便当,还带了很多零食。
与其说是外出写生,她更像去野餐。
A市景点很多,所以每到节假日就特别多人,避免被人打扰,顾之去了小学宋司琰带她去抓过蝉的山上。
那里人少地偏,到了山顶还能看到不错的景色,倒是个写生的好地方。
到了山脚下,刘叔往山上看了眼,还是不放心的问,“小姐,你确定你一个人上山没问题吗?”
若不是宋司琰今天有事来不了,她也不用一个人出来,不过画画本身就是安静的事,一个人跟两个人区别也不大。顾之信誓旦旦的说,“没问题啊!宋司琰之前总跟我来,我能认得路上去,而且我还带了手机跟定位器出来,不会有问题的。”
想到从前两人确实来过很多次,刘叔没再说什么,一再叮嘱她有事记得给他打电话后,就看着她进山了。
顾之有大半年没来这里,山的整体变化不大,不过原先还不怎么高的树,这次过来好像都长了许多。
想起宋司琰之前带她走过一条捷径,能减少三分之一的时间到顶,她又凭着记忆兜过去。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认路能力,小路不仅没找到,还把自己给带迷路了。
把手遮在额头前面眺望过去,还是能看到山顶。
路又不是只有一条,顶多就多走几步,总是能上去。如此一想,顾之又没心没肝的继续走。
在山里兜兜转转了大半个小时,顾之居然在途中遇到了傅宴书。
瞧顾之那一脸高兴的模样,傅宴书蹙着眉头,迟疑的问她,“……你在这里画画?”
“对啊!”顾之兴奋的眨着眼,跑过来围着傅宴书转了一圈,见他也拿着画画工具,眼底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好巧啊傅宴书,天大地大,这样都能让我们遇见,我们真是有缘!”
大老远跑过来就是怕其他地方人多,没想到这样都能想到一处去,能不算有缘吗?
傅宴书点头,算是认下这缘分,不过瞧着顾之这般精神奕奕的样子,他又愣了下,“你……画完了?”
顾之摇头,转过身拍了拍背后背着的东西,“我才刚来。”
上山就那么三条路,这样都能走错。傅宴书叹气,实在无力吐槽,“这是下山的路。”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顾之舔了舔唇,往四周看了看,难怪她一点都没觉得累,原来是……轻咳了一声,她默默的转身继续上山。
没走两步,傅宴书突然扣住她的肩膀,话里满是无奈,“这边才对。”
“……”顾之。
顾之体力不行,走着走着,她身上的东西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慢慢转移到傅宴书身上,到最后,她就剩个人到了山上。
抱着一旁的大树,顾之喘得比傅宴书还厉害,抬起的手都还抖着,“不行了……我起码要休息一个小时,才能有力气画……”
傅宴书从顾之背包里拿出水壶,拧开瓶盖递给她,“别装了,最多休息十分钟。要不然今天画不完。”
装逼不成,顾之站起身,接过水壶喝了一大口,杯口太大,水流得下巴都是,傅宴书拿纸巾都还没来得及,她已经侧头用袖子擦干净水渍。
过去恬静胆小的小女孩变成这样,说实在的,傅宴书有些猜测不到。没再见的那几年,顾之都遭遇了什么,为什么性情会如此大变?
见傅宴书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顾之眨眨眼,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没事。”傅宴书别过头,选好位置就开始画画。
秋天将近,微风不燥,两人在树下安静的画画。偶尔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一首悦耳的曲子。
顾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今天出门早,加上画了几个小时,她早就困到不行。回头看了眼傅宴书的进度,好家伙,都快画完了。
顾之又看了看自己的绘画本,默默的拿出手机,准备先拍几张照片,画不完回家还能照着画。
临近黄昏,夕阳映照着山间,橙黄色的霞光笼罩着万物。远处还能看到城市的繁华光景,平日里觉得高耸入云的大楼,此刻也不过是小小的一栋,就像沙盘上的模型。
山里很安静,偶尔有飞鸟穿梭而过,为这片沉静的山林增添一丝生机,感觉心灵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平和。
如此美景,顾之又忍不住多拍了几张风景照。
镜头一转,男生线条流畅的侧脸蓦然进入画面——夕阳下,男生偏冷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头微垂着,一脸认真的拿着画笔给画收尾。黑色的碎发散落额前,看上去清爽柔软,睫毛又长又密,低垂下来的时候,几乎遮住眼睛。
顾之看得入神,不经意间就按下了拍照键。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顾之心跳骤然加速,脸颊也在微微发烫,心虚似的把手机熄屏,放进兜里,紧紧捂着。她把视线移开,不敢再看傅宴书一眼。
一直到后来,顾之都没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傅宴书的。
大概人就是那么奇怪,即便遗忘,还是会重重复复喜欢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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