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酒下肚,蒙哀牢期期艾艾,吞吞吐吐:“古浪子有句名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殊不知,何止是江湖!人活在世界上,在江湖,在朝堂,在边塞,都身不由己啊。”
凌绝顶心中一动:“这家伙啥意思?身不由己?这是要为什么行动找借口吧?”
蒙哀牢不再说话,心中有事,一杯又一杯地喝闷酒。
绝顶也不催促,把玩着手中的酒爵。
此时,叶护和他的情姐姐,正坐在大漠边缘,看风沙,看星星。
李秦珠正在附近的帐篷内,酣然入睡,做着恩爱和谐的甜梦。
罗敷女则在另一个帐篷内,顶着熊猫眼儿,听郭旰讲英雄往事。
蒙哀牢苦闷了一刻钟,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凌老弟千里送秦珠,我这里感激不尽。只可惜,只可惜……”
凌绝顶冷眼旁观,说道:“男子汉说话,干脆利落。蒙大哥说句痛快话。”
蒙哀牢咂了半天嘴,开始诉苦。李元帅命丧南诏,李家已成罪臣之家。他若是娶了秦珠,那就是冒犯皇威,偷娶罪臣之女。更何况……更何况……
凌绝顶猛然身子前倾,瞠目怒视。
蒙哀牢索性豁出去了:“更何况秦珠不是皇家圣旨放出来的,她是被你从大牢里劫出来的。我若是娶了她,耽误自己的前程是小事,只怕,只怕皇帝一怒,株连九族,牵连家人……”
凌绝顶语气很冷:“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不想娶秦珠姑娘了?”
蒙哀牢急忙解释:“我不是嫌弃秦珠姑娘,我知道李元帅是好军人,秦珠姑娘是个好姑娘……但是,我得为我的家族着想……我不是毫无牵挂的一个人,我有父母,有兄弟,有叔叔婶子……我有上百口的家族……我不能走错任何一步,走错了,会连累一百多口人……”
凌绝顶一怒之下,将桌子推翻了,酒食洒了一地。绝顶戟指怒骂:“负心薄幸的小人!真辜负了李元帅的一片苦心,真辜负了李姑娘的一片真心!”
蒙哀牢脸色苍白,连连认错:“我负心薄幸,我是小人,你骂得都对。我有这想法,的确和禽兽一样。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凌绝顶的气儿小了些,问道:“还悔婚吗?”蒙哀牢抬起头来,意志坚定:“悔婚。”
凌绝顶飞身而起,就要飞踢。胡姬急忙拦住:“都是好兄弟,不要在这里打架,要不,你们到外面空旷的地方决一死战吧。你们就可怜可怜帐篷里的盆盆罐罐吧。”
蒙哀牢横下一条心,打定了主意,今天就是被打得骨头断了,也要悔婚到底。
凌绝顶薅住了蒙哀牢的衣领:“走走走,咱们到仆固怀恩将军面前辩理,到郭旰受降使面前辩理!”蒙哀牢倔强到底:“就是到了副节度使那里,我也是要悔婚。”
凌绝顶猛然出掌,掌上内力吞吐,砰地击向蒙哀牢的前心。蒙哀牢明知道被击中,就得肋骨折断,却挺胸以待,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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