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你永远都不会知晓。”

一番言语后,他再度陷入沉寂,静坐片刻,起身悄然离去。走到大厅,易中海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纷纷指向自己。

他环顾四周,那些目光太熟悉了,充满了鄙视、嘲讽和不屑。医院紧邻轧钢厂,不少在场的人都是厂里工人的亲属,得知自己的那些不堪旧事也在情理之中。

他只好低垂着头,匆匆走向药房取药。“别在这装模作样,你以为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能骗得了谁?跟了你的女人,真是倒足了霉。”药房的护士愤然将药重重地摔在柜台,瞪了易中海一眼,语气满是讥诮。

“年纪一大把了,还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像这种道德败坏的人,轧钢厂怎么还不开除?真是恶心至极。”

“看着衣冠楚楚,实则禽兽不如。”

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刀割般刺痛易中海的心。曾经备受尊敬的他,在这一天仿佛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种从云端跌落泥沼的滋味,确实难以忍受。

易中海默默拿起药,又一次狼狈逃离……

接踵而至的打击让易中海的生活愈发艰难。白天班,下班便守在大妈床边,却不敢入眠。一旦闭眼睛,那些指责的声音便会萦绕耳畔,不断撕扯他的心灵。

短短几天时间,易中海就变得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精神恍惚,完全失去了昔日的神采奕奕。甚至出现了幻听幻觉,整日惶恐不安。

直至第五天,大妈终于苏醒过来……

当大妈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床边的易中海。瘦弱、疲惫、苍老,精神状态恶劣至极。

她转过头去,凝望着窗外一片纯净洁白的世界,似乎比人心更为干净。病房中的气氛逐渐变得尴尬压抑。

过了许久,易中海终于打破沉默:“对不住,我错了……”

大妈紧紧咬着下唇,仍旧没有说话,但眼角却无声滑落下泪珠。

“随便你怎么责罚我,能不能先别怄气,身体要紧。”易中海长叹一声,深知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生活已经彻底破碎不堪。

“我这样的人,你为何还要关心我的生死?”大妈心中暗想,泪水依旧无声流淌。

“我一走了之,岂不是更遂了你的心愿?”

大妈冷笑着自嘲,“这样一来,你行事便可以无所顾忌,何其自在啊。”

易中海满脸愧疚,“老伴儿,咱们俩相伴二十多年,哪能说离就离呢?我易中海纵然干过不少糊涂事,却从未想过离开你,也未曾动过伤害你的念头。”

“哼!”大妈心中五味杂陈,“家里主梁不倒,外面彩旗飘扬。毕竟,外面风雪交加时,总要有个温暖的港湾回归,总不能让家里空荡荡、冷冰冰的吧。到头来,里里外外还不是都要亲手打理。”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感谢你在外面逍遥快活,还记挂着这个家,记挂着我!”大妈没好气地回应,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

易中海立刻端来一杯温开水,轻拍着大妈的背安抚她。“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这种时候,提那些旧账又有什么用呢。”

“你自己做的龌龊事,还不让人说吗?”大妈厉声道。易中海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令自己颜面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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