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
“哒哒哒……”
病房外的走廊上传来有节奏的军靴摩擦地板砖的声响。
冷兮快速穿上病号服,将披肩的头发散落在脖颈处遮盖住红色的痕迹,抬起细长的美腿将还在熟睡的南之宴一脚踹到床底下。
南之宴困顿的睁开桃花眼,捂着有些头疼的后脑勺,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散乱的衣服糊住了脸。
“别说话,皇甫景来了!”冷兮丢下一句话,半坐起来。
南之宴被冰凉的瓷砖弄得浑身打了个寒颤,眼神也清醒了几分,匍匐在床底下穿上衣和裤子。
“咔嚓”一下,房门打开。
皇甫景穿着笔挺的军装走进来,军帽遮盖住他的额头,将一张线条流畅的轮廓凸现出来。
这几日的劳累工作令他的眼底泛起浅浅的乌青色,但是并不影响他这张无可挑剔的神颜,反而是多了一丝成熟男人的魅力。
皇甫景余光淡淡扫了一眼病房内的环境,亲自为冷兮倒了一杯热水:“抱歉,这几天一直忙着应付外界,没时间来看你。”
“没关系,我最近恢复得很好。”冷兮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热水。
听到冷兮沙哑的嗓音,皇甫景微微皱眉:“可是着凉了,你的嗓子怎么哑了?”
“……”
还不是都怪南之宴那个狗东西,非要她用嘴——
捧着水杯的双手不自觉紧缩起来,冷兮眼底闪过一抹羞恼,然后面无表情的扯谎:“可能是昨晚太热了,才会早起嗓子发干。”
床底下的南之宴听着冷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唇角忽然浮现出一抹笑。
皇甫景也没在多想,顺势坐在床边,将冷兮手里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面。
“冷小姐,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觉得我们彼此还不错,如果我想邀请你成为我的合法妻子,你愿意吗?”
“殿下可是在说笑!”冷兮有些诧异对方会提出这样的事情,声音冷了下来:“我一直以为殿下很有契约精神,莫不是想毁约?”
答非所问就是答案,冷兮不愿意。
皇甫景说不清自己现在对冷兮是什么感情,但是他很肯定一点,他觉得和冷兮共度余生的话是很期待的。
高高在上的殿下第一次被拒绝,心底有些挫败,还有些酸涩。
“那你现在可是有心上人?”皇甫景继续追问,一脸认真:“如果没有,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床底下的南之宴,听到这个话题后也紧张地攥起拳头,心脏砰砰跳。
寂静的室内只有偶尔风吹过的沙沙声,原本不清晰的五感骤然放大,所有人都在翘首等待一个答案。
喜欢的人?她好像至今还没遇见。
只不过……想到床底下的南之宴,冷兮伸出右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陷入沉思。
她缓缓垂下浓密纤长的睫毛,指腹慢悠悠的摩擦着,红唇一张:“我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我们之间的婚约尽早作废。”
趁现在还没有变得更糟,将一切不该有的萌芽遏制住。
“殿下是天之骄子,会遇见更好的姑娘。”冷兮彻底下了决心,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作为毁约的补偿,我会无偿帮殿下梳理识海三次,期限不限。”
皇甫景有一刹那的不甘心,可是死缠烂打不是他的作风,他拧起眉头神色凝重。
“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说完这句话,皇甫景不再逗留,直接离开病房。
南之宴从床底下探出身来,随手抓了抓乱七八糟的短发,半眯起含笑的桃花眼:“兮兮真不错,我很喜欢。”
冷兮没有搭理南之宴,她现在脑子里琢磨着尽快回到惊蛰,然后问清楚那天的事情。
萃玉令全部到手,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
她转头看向南之宴穿的松松垮垮的衬衣,敞开的领口露出劲瘦的锁骨越发显得整个人妖冶,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勾人心神的气息。
冷兮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无奈:“我要去看望北冥泽,你把衣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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