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一道敏捷的身影又从那陡峭的木楼梯上快速爬下,它紧贴地面,从我脚边疾驰而过,掀起一阵令人作呕的腥风。
我追随着那道快到残影的东西,它朝着我们进来时的那道木门入口冲去,似要从那里逃走。
可它趴在入口处突然停了下来,全身赤裸的它回头面向我们,没有黑色眼仁的灰白色眼睛冷冷的盯着我,嘴角泛黄的口水淌下来,滴落在它扭曲的前肢上,它发出一声犹如野兽般的低吼,转而托着残缺的四肢飞快的蹿下了木门,消失在纵横交错的横梁中。
我认出了它就是刚刚那个趴在窗外偷窥我的东西,原来她不是女鬼,而是一个四肢被打断,皮肉却依旧连接着的赤裸女人。
小哥和汪阳已经出现在了我和黑瞎子身后,他们没有去追那个怪异的女人,而是立马关上了被她打开的木门,重新将那块重达两三百斤的黑色石头压了上去。
这里挂着的许多毛毡在刚刚的追逐中都掉落了,乱糟糟的铺在地上。为了驱寒,此前我们点了好几个碳炉,为了不引发火灾,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并熄灭了两个碳炉。
就在这时,我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毛毡底下,发现了昏迷的无邪,他的位置改变了,之前我们是把他安排和胖子躺在一起的,现在却出现在了窗户底下。
小哥在搬动无邪时,我站在旁边帮忙扶了一下,也是这时,我发现,刚刚那个四肢扭曲的赤裸女人,在离开前并不是在注视我,而是透过我,看着窗户底下的无邪。
我们围坐在炭火边,地板上的毛毡被烘烤的特别暖和,无邪和胖子原本苍白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身上的湿衣服也都已经被小哥黑眼镜他们换过了。
我问小哥那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她的四肢已经全部断了,却皮肉相连,这种不让骨头长好带来的剧痛是一种非常大的折磨,而且她那双眼睛,也像是被熏瞎的,看起来那个女人应当受了极大地酷刑才成为这个样子的。
可那个女人如果是人类,又怎么会浑身赤裸的出现在这里,她不会被冻死吗?还有她那诡异的身手和神志,完全没有一点儿人样,又是谁将她做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汪阳似乎没有一点好奇之心,他烤了会儿火,就去收集钉了满墙的无影针,应该是打算回收利用。我看了他一眼,心想,还挺节约。
黑瞎子似笑非笑的侧躺在毛毡上,一动不动,戴着墨镜后的眼睛也不知道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
小哥捏了捏盖在胖子和无邪身上的毛毯,从身后拿出一张毛毡打开铺在我面前,屋内明亮的火光和白炽的矿灯让我很清晰的看清楚了上面的图案。
这是一张差不多四十寸左右的毛毡,上面画着一幅奇特的画面,是小哥从上一层拿下来的。
小哥说,这叫‘阎王骑尸图’。
画中,是一个造型夸张,长着四双手的表情狰狞的人,骑着一具女尸在山间行走的图案。图案里的女人四肢畸形的扭动着,用四肢的关节在骷颅上爬行,眼睛是全白的,面色是青灰色的,赤身裸体的被阎王踩在脚下。
整幅图颜色鲜艳,阎王和女尸画的栩栩如生,仿佛马上就要从图中爬出来一样,身后朦胧的白云中飘浮着许多小鬼,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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