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寻一边整理被松子翻乱的箱笼一边道:“等夫人派人来接咱们的时候,多给山上留点银子,让他们吃几顿肉。我看那些长舌妇,好不好意思,一边吃着咱们给的肉,一边还说您闲话,哼!”
临走之前啊……宋清辞有些出神。
临走之前,除了这件事,她还另外有一件心事,不知道该不该和傅三爷提起。
哎,想不明白,真烦。
不过她心态好,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躺平等着最后。
外面大雨倾盆,宋清辞透过窗户看出去,就见到院子里的大小水洼,雨打下来,不停地激起水花。
雨打在树木上,打在青石上,打在水缸上……交织出一曲关于大雨的乐曲。
这样的天气,实在适合睡觉。
傅三爷的房间也房门紧闭。
宋清辞却知道,他是在的。
一个多时辰之前,他刚从外面回来,这会儿应该正在休息。
傅三爷这些日子一直安抚山上的人,让众人不要为粮食发愁,说是等天晴之后,就会有人送粮来。
简而言之,大家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尽人事,听天命。
天不让人活,还有他在。
好在山上的人对他都十分信服,这会儿焦虑的情绪,似乎已经缓解了很多。
忽然雷声轰鸣,由远及近,轰隆隆地砸下来。
宋清辞吓得手一抖,墨就滴落到了纸面上,弄脏了她原本就没写几个字的纸。
她想到了娘。
娘怕打雷,每次打雷都要往爹怀里扑。
但是宋清辞对于娘的这种“怕”,持怀疑态度。
因为当年娘带她千里寻亲,一路上什么没经历过?
那两年时光,路上就没有下雨打雷吗?
她觉得,娘的这份怕,恐怕是只有爹在身边的时候才发作。
论驭夫三十六计,她只服亲娘。
奈何她没有遗传到。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
她为什么要讨好男人?
他们配吗?
幸亏她没有为江景初那般做过,否则现在想起来,岂不是要呕死?
看着宋清辞又要把纸团成一团,风寻忙过来抢,“您可别扔了,那么贵。留着奴婢练字用!”
“写狗狗祟祟吗?”宋清辞故意逗她。
风寻:“……您又嘲笑奴婢了。三爷也没比奴婢强多少呢!”
自从看了傅三爷那大大小小的字之后,风寻找到了自信。
话音刚落,傅三爷的房门猛地被推开。
傅三爷趿着鞋,伞也没撑,直接就冲了出来。
风寻目瞪口呆,喃喃地道:“三爷这是什么耳朵?”
她其实也没说什么吧,还隔着这震耳欲聋的雨声,他都听到了?
可是傅三爷却并没有冲着她来,甚至没有往她们这边看,直接就冲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风寻呆呆地问宋清辞,“三爷怎么像失心疯一样?这么大的雨,他要出去做什么?”
宋清辞则对着那道背影大喊道:“三爷,小心被雷劈啊!”
风寻:“……姑娘,您这样说话,容易挨揍知道吗?”
“那也比三爷挨雷劈好。”
山上原本地势就高,又那么多高树,很容易引雷上身。
“三爷又没做坏事。”风寻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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