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祁帝不查明白,是不想查明白,这弯弯绕绕,都各有算计,他谁都不在乎,自然不偏心。
至于香琴,更是无人在意了。
话说花房的人来云晖宫说了一嘴之后,销雪便令琉璃去查阅医术,琉璃:“虽说百合可宁心安神,但嘉兰百合花香浓郁,孕妇闻之易呕吐头晕,若体质虚弱,怕是对胎儿有害啊。”
青玉:“所以,杨充仪是有心还是无意?”
销雪:“不管有心无意,凡有迹可循,便脱不开联系。对了,张太医不是快告老还乡了?”
琉璃点头:“也就这半年时间了。前几回,季太医不是随着张太医来给娘娘请过安?娘娘觉得其人如何?”
可不仅仅是请安,张太医含笑:“微臣才疏学浅,不敢误人子弟,季白节年方二十有五,是微臣关门弟子,有一双过目不忘的眼睛,若淑妃娘娘不嫌弃,日后可多叫他为娘娘开方。”
季白节也很是上道,直接给销雪行大礼:“娘娘金尊玉贵,微臣得幸有师傅引荐才能同娘娘说上两句,微臣自幼苦学,幸得师傅三分衣钵,纵是微薄之力也以娘娘是从。”
销雪:“季太医切莫妄自菲薄,张太医要走,本宫还愁惜才爱才之心如何安置。你师傅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师傅谬赞,微臣得上天垂怜,是比寻常人记忆好些,不过是他人许要瞧十遍的,微臣翻阅一二即可。”
三言两语只是敲门砖,临照宫之事便是投名状了。
销雪满意道:“不过是之前顺势叫他同赏一回嘉兰百合,他倒是心细如发用上,张太医要走,总得有人顶到前头来,太医院还是得有咱们自己的人。”
青玉犹豫道:“只是,日后咱们这样重用季太医,又结合今日之事,怕是会叫有心人多想,杨充仪许会记恨我们。”
“怕什么,张太医的徒弟,名正言顺,是我们不避讳,敢于用这心不藏事的直爽年轻人。再者,即便是本宫有意,谁又能奈何?又不是本宫叫杨充仪塞花给的玉贵嫔。”
青玉点头,看销雪神色:“娘娘累了?”
销雪看着铜镜,里头的人面色是有些过分疲累了,销雪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啊,今日就早些歇吧。”
销雪入榻卧躺。
沉如墨渊的夜,寂寂无声,销雪睁眼,竟四下无人。
轻言呼奴唤婢,不得回声。
销雪坐起,却见对侧床脚坐着个人。
衣衫轻减,墨发如瀑,暮然回首,漆白面色装着黝黑眼珠。
销雪缩脚惊呼,却怎么想不起来眼前陌生又熟悉的脸孔。
女子发出咯咯咯的尖笑:“婕妤,我好痛。”
销雪恍然,不知怎地就唤出:“商南嫣?”
那女子显然顿住,失了笑,黝黑的眼竟发红,坠出血泪,青色裙摆漫上血渍,有血珠滴滴作响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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