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树。”“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白果坚贞高洁,雪儿对小九是寄予厚望的。”
销雪摇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为人父母者,希望孩子成材,却更希望他幸福平安。白果长寿,杏叶优雅,生长期又长,臣妾是希望小九此生安康。”
这说法或许在百姓之家不难得,可在钟鸣鼎食之家就难得了,嫡子维权,庶子争权,皇子夺权,一个人的身后是几个家族的兴衰,儿子的荣耀更决定娘亲的命运。
淳祈帝心头酸软,眉头却紧皱:“朕的儿子本该是雄心伟业之辈,如何能做安逸保守之人?”
销雪当然不会和淳祈帝争,淳祈帝有这想法是好事,销雪就笑:“所谓百年树人,小九的长成又岂能靠臣妾微言?臣妾期许他平安一生,但也希望他博学多识,论起学业还得靠陛下挑拣夫子,带着他谈天论地,深入实际出真知。臣妾和小九都仰赖陛下呢。”
淳祈帝哼笑:“你呀。朕看所有人里你的想法最是多。就说叫皇子动手挖土种树的,朕是闻所未闻。”
“那陛下现在亲眼目睹,不也没出声叫停吗?”
淳祈帝心说朕是不想那小子打扰咱俩二人世界,春日里浮云蔽日,冷风掀动销雪衣袖。
“春日料峭,雪儿身子本不算好,怎还穿地如此轻减?”
浮云来去都快,不一会儿金色暖阳宣泄,大地开始升温。
“穿得多您不乐意,穿得少您又要管,陛下百忙,真是一点都不得空。”
淳祈帝无奈,本不是可相提并论的事。
捏住销雪的脸蛋便说:“雪儿如今是嫌朕啰嗦了?”
销雪吃痛,美目圆睁:“雪儿岂敢?陛下尽能冤枉人的。”
小九的树苗种得很成功,小九新鲜劲上头,每日晨起给销雪请安过后,都会去看看他的树苗还好不好。
销雪看着好笑,笑着笑着竟捂着帕子咳了几声。
鱼尾端来小吊梨汤:“娘娘从前连风寒都很少得,可自从上回冬日生一场病,春夏之交,夏秋之交,都要难受这么几天。”
鱼尾说的是事实,但销雪自知也有前些日和淳祈帝在夜里胡闹太过的缘由,销雪揶揄:“叫咱们小鱼尾好生费心了。”
赤乌急匆匆跑来:“娘娘,临水殿的那位似是不好了,现下正匆匆从御花园赶回去。”
“玉贵嫔?”
赤乌点头:“是了,御花园乱作一团,咱们宫又离得近,奴才远远尽听得喊叫了。”
又低下头,小声道:“下面人瞧见,是见红了。”
销雪:“鱼尾,她这胎有几月了?”
鱼尾蹙着眉:“六个月。若是七八个月倒也好些,六个月太小,只怕是……”
月白:“娘娘可还记得,玉贵嫔请安时面容可说不上精神,还打了薄薄的粉。”
销雪:“现今衣裳都不薄,看不出她大小,怀孕的宫妃又多,谁有心思瞧她?只是本宫忘了是谁提过几嘴,就是这玉贵嫔这时日怎这么爱向外跑?”
【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瑞鹧鸪·双银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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