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挽留,得到的却是霜序爱上别的女人、在酒店开房、要跟别的女人结婚的消息。

她宛若陷入绝境的困兽,在每一个寂静孤寥的夜晚,与痛苦恐惧做斗争。

她渴望有人能凭空出现,帮她一把,可没有。

两年时间不到,她得了惊恐症。

二十八岁那年,她因车祸穿到《偏宠我》小说里。

命运如车轱辘印痕,带着惊人的相似度。

她又认识了小说中的霜序,还跟他相爱,又在小说里的F洲出事。

简舒禾脑子快要炸了,压抑着濒临决堤的负面情绪。

没绷住,悲伤如惊涛骇浪涌来。

“呜呜呜……”

“为什么……霜序……到底是不是你……”

简舒禾捂脸涕泗横流。

她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种痛苦?

望着远处趴在地上,了无生息的霜序。

简舒禾呼吸急促起来,头晕目眩,四肢乏力,五脏六腑都被机器压缩般。

自己好像要死了!

可是自己还有好多话想说、好多的舍不得。

“舒舒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简舒禾努力看清刘书鹤的脸,艰难拉住他的胳膊,一字一顿说着遗言。

“帮我、告诉霜序、良人演唱会、问题互动。”

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霜序用尽全力往这边爬过来。

他最快的速度,在外人眼里,却如同龟速。

爬过的地方,留下几串触目惊心的血痕。

想要呐喊,声带却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满满……”

豆大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眼神复杂悲哀。

简舒禾缓缓闭上眼,生命力也逐渐消散,拉着刘书鹤胳膊的手,重重摔在石头路上。

跟巴厘岛那次一般,不再有心跳!

“不——舒舒!不要死,求求你——”

刘书鹤抱紧简舒禾,看到背着医疗箱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过来,嚎啕大哭,无助似孩子。

*

“医生,我女儿怎么还没有醒?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等麻药过了就会醒,等醒后再做检查,不要担心。”

熟悉的对话声、微微刺鼻的消毒水味,一并将简舒禾催醒。

“舒禾,你醒了,吓死我了!”

病床边,站着一位中年胖男人,面色慈祥善良。

简舒禾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千言万语化为千万斤委屈。

“爸爸、爸爸!呜呜呜……”

她回来了。

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了她父亲身边。

“是不是疼?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叫医生。”

简舒禾拉住他的胳膊,艰难缓慢地摇头,眼眶湿润红肿。

“我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你好了,别说不吉利的话,咱们好好养伤啊。”

简父用指腹抹掉她的眼泪。

“霜序呢?”

简父面露怒意,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简舒禾要手机。

简父说她手机出车祸压烂了,给她买了新手机,还将储蓄卡插进新手机里。

简舒禾检查通讯录与V信,熟悉的人都不见了。

她搜索霜序的V信号,没有此人的存在!

“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多了。”

“爸,霜序呢?”

“我不知,他是过去式,忘了他吧,不要再提了。”

简父苦口婆心劝她。

“可是他……”

“他已经结了婚,妻子的肚子已经显怀,你释怀吧,”简父不想再谈下去惹她伤心,“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病房内很快只剩简舒禾一人。

她上网查《偏宠我》小说,各大搜索引擎都没有这本书!

她又输入关键角色名字,也没有!

难道真的是大梦一场?

可为什么那般真?

简舒禾按了按眉心,往搜索框里输入关键词——霜序 结婚。

底下很快弹出一系列的媒体报道。

霜序结婚,携带妻子举家定居国外。

每张照片里,霜序看向他妻子的眼神,那般真切,爱意浓浓。

简舒禾的心在滴血。

原来这两年,她都是这般痛过来的。

就在这时,V信有导演发了份文档过来,问她有没有兴趣拍一部名为《第二次机会》的电视剧。

简舒禾浑身汗毛倒竖。

那部剧,是讲述一对双胞胎的故事!

简父拎着盒饭从外面进来。

简舒禾拉着他胳膊,流着泪哀求道。

“爸爸,我想见霜序最后一面,见了之后,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念了。”

简父心疼啊。

他唯一的宝贝闺女,似乎要将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霜序将她带出旧火坑,又将她推入新火坑。

他能怎么办?

当然是答应。

“如果他不愿意回来看你,你也要忘记他,往前走。”

简舒禾点头。

简父找了个名为金南的人,去C国找霜序。

金南按照简父给的地址,来了霜序住的地方。

起初他被拒之门外。

但他做事不急不躁,有始有终,雨打风吹在门口等了两天,终于被允许进了屋。

“霜先生,我是代简舒禾小姐来找您,她想见您一面。”

霜序长了张兵权万里的高级脸,俊美无俦,举止矜贵,只是今日口吻很冷很不耐烦。

“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跟她说清楚,我今生不会再见她。”

“我已经成婚,马上就要当父亲,我与她之间,再无可能。”

“你回去吧,没什么好见,更没什么好说。”

金南等他说完,微微一笑。

“我已明白,但简小姐还有一句原话,让我转告您。”

“我以你嫂嫂的名义,要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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