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我回来了。”
霜序伸手要拥抱。
一道黝黑身影从竹林横蹿过来,撞入他腹部。
隋响怎么在这?!
“舅舅!你终于愿意喊我宝宝!不过我现在长大了,还是叫小响吧~”
他收紧胳膊,一脸幸福陶醉乱蹭。
那可不是他能蹭的地方。
霜序警惕防备,火速将他隔开,拧紧的眉心能夹死蚊子,冷厉训话。
“站好,像什么话。”
隋响军姿站立,笑没了眼睛。
这一刻,他丝毫不怕霜序。
“姐姐说得对,舅舅你就是嘴硬心软。”
“今天中午的全鱼宴、游园演奏、烟花秀,都是你给我的期末考成绩奖励吧,还骗我说忙没有空。”
“舅舅,我再也不会怀疑你不爱我了!”
霜序看向简舒禾,眼里写着“那是我为你准备的”。
简舒禾耸肩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霜序刚想解释一二。
小孩子思维跳跃高、情感丰沛变化大。
隋响高兴之余,想到去年一事,脸一垮,揪着霜序衣角拉了拉:“舅舅,对不起……”
“什么?”
他很愧疚,像鸵鸟:“以前我说你狠毒会没媳妇,我错了,你这么好的人,会遇到很好的舅妈。”
霜序嘶了声,瞄着简舒禾装没听清楚:“最后两句再说一遍。”
“你这么好的人,会遇到很好的舅妈。”
简舒禾所有感官放大至无穷,对外界一切极为敏感。
“很好的舅妈,是有多好?”
以前舅舅也没这么多话啊。
是被换芯子了吗?
隋响郁闷,绞尽脑汁,掏出大量褒义词。
“漂亮、勇敢、坚强、善良、聪明……美好的一切,无所不能。”
说得口干舌燥。
霜序重重点头。
“前面都赞同,不需要无所不能,她怎么样我都喜欢。也遇到了。”
救大命!
这比直接表白更撩。
简舒禾用冰手捂住发烫耳廓,灵动水眸四处张望,满含笑意。
“啊?”隋响乍然抬头,“我有舅妈了?”
“这么有诚意,原谅你,去玩烟火吧。”
霜序点了下他脑瓜子,走向简舒禾。
简舒禾怕他乱来,要走:“我去给小响点火。”
两人面朝相反方向,霜序抓住她右手,进而十指相扣。
“雇佣去帮忙了,你别玩火。”
最后四字,从他清冷佩环嗓子发出,裹着几分春意。
简舒禾好笑:“你要说玩火会尿床吗?我又不是小孩子。”
霜序半转身,指尖缠着她秀发上卷绕把玩。
“怕你伤着,只是……不玩火,我也能让你那样,我以为你记得。”
想到她当时几次晕了不记事,也不怪她。
“霜!序——!”
“我听着,不用喊那么大声。”
霜序笑成狐狸。
简舒禾抓着他胳膊,用力咬了口。
咬出了牙印。
“不许调笑我!”
“喜欢你还来不及。”
霜序总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单手捏着她两腮,轻咬她红唇一下。
又在她炸毛前松开并顺毛:“带你看好看的烟花。”
可恶,好像被他拿捏了!
简舒禾想着晚上要找什么借口骂他几句找回场子。
因为霜序喊了大厨过来,简舒禾没地方施展厨艺,所幸隋响吃得很开心。
晚上,隋响死乞白赖获得留宿机会。
“我留在这里不合适,舅舅你留在这就合适吗?”
最终,他被霜序扔到客房。
但他非常开心,因为简舒禾允许他跟简钱待一个屋子。
活了三岁,向来只有简钱玩玩具,今日又被隋响当玩具玩了一天。
它快累成“狗”了!
躺地毯就睡。
隋响不知从哪找来的衣服,给它一件件换。
它跑去扒拉门,又被隋响发现新玩法。
“简钱,你假装是怪兽,我就是奥特曼,行吗……我每一次出击,都带着宇宙的正义和无尽的勇气,我无畏的眼神镇压着邪恶,你将被消灭……”
简怪兽:“ ...?_? ...”
二楼主卧,跟这间客房离得很远。
屋内,本来旖旎的氛围,被一点点打破。
简舒禾跟直尺似的躺在床上。
开口只有一句“不要”。
霜序发现,女朋友一句简单的“不要”,包含N种意思,够他学一辈子。
看他费解纳闷,简舒禾暗爽,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霜序钻进被窝,搂着女友熄灯睡觉。
夜晚是梦的主宰。
那是寒冬,天寒地冻,冰雪覆盖。
他独自沿着异国乡村羊肠小径走,英气剑眉紧锁,沉浸在烦恼事中,手里还拎着半瓶烈酒。
“别过来!”
一道娇喝声传来,他愣住。
下一秒,那道身影扑过来,推着他极速后退,最终趔趄摔倒。
摔倒的同时,前方屋檐无力承托屋顶的厚雪,砸落成雪帘。
那一重又一重的雪帘,差点就砸他身上!
怀里的姑娘昏过去了,后身后盖着一层厚雪。
她有一张鹅蛋脸,睫毛浓翘,左眼下方有点淡痣。
美人救英雄。
似醉非醉状态。
他一见钟情了。
霜序猛地睁开眼,坐起来剧烈喘息,一身薄汗。
那张脸……
那脸……
他打开灯,缓缓侧头看向身侧的女朋友。
鹅蛋脸,睫毛浓翘,左眼角下有淡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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