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危难时刻,越不能慌。
“美芝,你跟阿望坐邮轮去C国,再也不要回来了。”
本该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的年纪,却遭此变故,池乾通一脸痛色。
他本可以公正磊落一辈子的。
池父瞬间找回主心骨:“对!快去收拾东西。”
“我不走!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上景城!”
“啪!”
池乾通一巴掌打下来,略显浑浊的眼睛落了泪。
“你想活活气死我吗?!”
池望打定主意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弄死简茉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就想到了今天这一步。
“如果真说后悔,那就是没早点发现真相。”
不认识简舒禾前,他将所有情绪憋在心里。
认识简舒禾后,简舒禾帮他化解所有情绪。
失去简舒禾后,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池乾通和池父母目定口呆,不知所然。
可现在不是问七问八的时候。
池父朝池望身后的保镖使了眼神。
池望后颈一疼,顿时失去知觉,往地上栽去。
“美芝,你简单收拾几套衣服,钱和金条珠宝尽量多带。”
池母失去灵魂般,机械照做。
一个小时后,池望被扛入车内,跟随池母前往隔壁海港城市。
晚上十点多。
霜序在浴室,等浴缸放够水后,再放入青柠片。
“阿禾,快来洗澡。”
外面应了声,放在旁边的手机振动。
霜序接了。
田顺汇报工作:“老板,王秀雅已经追上池望了。”
对面嗯了声,说可以了。
田顺正要说话,听见对面传来简舒禾的吼声。
——啊好凉!霜序你想冷死我嘛!
——我再加点热水……宝贝,你看要不要再加点其他美容抗衰的水果片?
——不要啦,欸,你在跟谁打电话?
田顺赶紧掐掉电话。
他谪仙般清冷的老板,在伺候女朋友!
长见识了,原来老板温柔说话是这样的!
他立马给于添喜发消息:【我刚才听到老板喊简小姐为宝贝,还说要帮她搓背。】
于添喜一个头两个大,一个电话打过去劈头盖脸地骂。
“田顺你可以骂我、打我、说我坏话,但是!我想在霜氏工作到退休!”
电话嘟一下挂了。
田顺风中凌乱。
这跟退休有啥关系?
海港这边。
池望被扶进邮轮房间时醒了,剧烈反抗。
保镖怕伤到他,松了力度。
池母死死拽着池望,哀求:“我们走吧,留在国内不是死刑都是无期。”
池望懂这个道理。
刚才晕了会,冷静了些,开始后怕。
以后他都不能再踏足这片土地。
“我把简舒禾带上,很快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就在国外定居。”
池望往外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她!”
池母近乎崩溃。
“等这事风波过了,再喊她,不用非得这个时候。”
“不,我要亲自带她走。”
他有预感,这次不带上简舒禾,出了国他的手伸不回来。
“阿望,人来世间走一遭,遇到的所有人都是过客,来了走,走了来,放下那执念吧,你会遇到更好的。”
“我就要她!放手。”
“你要是敢回去,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池望浑身一僵,池母一脸决绝。
他的母亲,从不轻易放狠话,说了必做。
“从小到大,我按照你们的规划走。”
“你们让我去争奖杯争荣誉,我争回来了,让你们出门有面。”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想要什么!”
“我有躁郁症你们知不知道?”
“我十七岁时准备自杀你们知不知道?”
“我每天都在吃药你们知不知道?”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池望恨不得把声带吼坏。
他心里有片净土,住着一个人。
想最后再搏一次。
池母震惊之余,满目沧桑,眼泪止不住从指缝滑落。
半晌,她才找回声音:“还不跟着!”
保镖立马追上去。
池望刷卡出去。
他满心去找简舒禾,跟一位中年妇女身边掠过。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捅入他腹部。
白刀子进,不断推入,最后红刀子出。
前后不过五秒。
“你害死我女儿,你去地狱陪她!”
王秀雅来的路上,再三叮嘱自己,先捅人再放狠话。
池望一米八六的身高,痉挛着晃了下,躲开其他补刀。
血液如自来水,从他掌心沁出,涓涓细流而下,大片溅在地面。
引发周围一片的轰动。
寒戾笼罩池望周身,他单手扯住王秀雅握刀的手,用力一拧。
咔嚓!
手断了,刀掉在地上。
王秀雅发出杀猪叫。
世上无人能所向无敌,所以上帝发明了妈妈。
妈妈会为了孩子变得所向披靡。
王秀雅想到惨死的简茉,爆发力无限,咬牙抱着池望,拱着撞着,双双掉入海里。
“不——”
后方传来池母歇斯底里的哭吼声。
“阿望——!”
“我的儿,救救他!来人救救他——”
池母跌跌撞撞冲过来,趴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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