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穆看来,他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而且他很自信,他手中的辽州狼骑军也有着绝不输于萧家军铁骑的悍勇,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日以来,萧家军仅是夜袭了一次,却并未有过其他任何主动进攻的动作。
毕竟楚穆也曾站在李常的角度思考过问题,江城太过重要了,他是寒州和上都城中间地段的重要节点,只要江城还在,就算中间诸多城池都丢了,但仍有机会将上都城和江城中间的生命线再次打通,所以无论如何江城都不能丢,
而不丢城,也就意味着在战法上势必有所束缚,在兵力弱势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选择离开坚固的城墙,选择冒险出城而战,何况军械方面还稍有不足的情况。
所以楚穆自认握有绝对的的主动权,他手下的将士基本也都是这般认为,所以思想上的压力很小,不会像萧家军那般日夜紧绷着神经,身心俱疲。
而楚穆之所以准备今日大举进攻,一是因为昨日的计策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二便是因为楚穆料定昨日那些萧家军的尸体入城,萧家军将士势必沿街护送,而昨日那场大雨,便是天赐良机,多日的疲惫,精神上的压力,又淋了一场大雨,就算萧家军将士体质过人,今日也必定疲上加疲,累中加累,甚至可能会出现大量的病患。
而自己昨日回营之后,便上齐了酒肉,将士们吃得好,睡得香,养精蓄锐,可谓是龙精虎猛,今日攻城岂有不胜之理?
所以此刻楚穆有些发懵,因为江城外的混乱,场面很大,显然萧家军出城了,而且就现在观之城楼上那零星的弓手,足以说明是精锐尽出!
不过楚穆毕竟不是酒囊饭袋之辈,仅是片刻惊慌以后,很快心中便有了意义。
“传令,先头部队迅速撤出战场!”
楚穆话音刚落,手持令旗的旗手立马跳上高台,手中令旗疯狂挥舞,撤退的号角声也随着令旗的摇摆响起。
紧接着楚穆看向身侧,一名身材魁梧的络腮胡将军:“范海你带五千重甲骑,从左侧绕过我军后撤队伍,对萧家军进行拦截,记住无需进攻只做拦截。”
“末将遵命!”范海二话不说转身驾马离去。
而后楚穆继续对着另一名黑脸将军道:“杨栋,你所部为长弓骑兵,我命你率你部骑兵,即刻从右侧快速包抄过去,对敌人追击部队的右侧进行袭扰,分散其兵力和注意力,为范海减缓拦截压力,不过杨栋你记住了,萧家军铁骑与蛮族骑兵交战多年,马战实力强悍,切勿与之战阵相撞,短兵相接,保持距离。”
“末将记住了!”
待到这两道军令下达,楚穆的心才悄悄跳得缓和了点。
不过楚穆很清楚,李常既然选择倾巢而出,那势必是打定主意要将自己的军队打残,无法再对江城构成威胁,从而给整个寒州一点喘息的机会,
楚穆也在方才短短片刻之间就意识到,今日这一战,前方与骑兵交战的步卒,被骑兵冲了个措手不及,只能撤退减少损失,但他此刻率领的骑兵,是一步都不能再退了,只有奋力一战,哪怕萧家军此刻因为冲杀步卒已至气势攀升到了顶点。
因为麋鹿慌乱的逃跑,正是老虎最喜欢的捕食方式。
……
很快,杨栋的轻骑脱离了,楚穆所在的大骑兵阵列,从右侧快速冲杀而去,紧接着范海的重甲骑也从左侧脱离了队伍。
“大帅,范海和杨栋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行动了,不然先头部队的损失可就太惨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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