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心有不甘,朝外面的中年妇女喊:“大人,这是我们县里的决定,宝贝今天必须全部运回去。你千万不要听那獾八仙胡说八道,这本来就是她故弄玄虚,妖言惑众,也就是表面上说捐赠了老宅捐赠了宝贝,其实还是想占老宅和宝贝为己有,是标标准准的当婊子立牌坊。”
“住口,你配做一名场面上的人吗?省里已经做出明确决定,朱獾为老宅博物馆的终身馆长,老宅的所有宝贝全部留在老宅,在老宅博物馆里展出。我现在责令你立即搬宝贝回老宅主屋,听到没有?”中年妇女斥责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冷笑两声回应道:“不好意思,省里管不着我,我是县里的人,我只听我们县上大人的指令,宝贝我今天必须运回县里。”
“你?”中年妇女脸色难看到极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人你怎么直接到老宅来了呀?我们在县里等你呢。”一个秃顶男人急匆匆从大樟树下奔向老宅后门口,后面跟着一大帮人。
中年妇女冷冷问:“里面的那个是你们派来管护老宅的负责人?”
“对对对,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专家型的干部,工作很出色,我们特地派他过来负责管护老宅。”秃顶男人赔笑解释。
中年妇女递手上的一份文件给秃顶男人,郑重宣布:“老宅属于‘国保’,由省里直接管护,朱獾为老宅博物馆终身馆长。”
“好好好,我个人坚决拥护,也代表县里表示坚决拥护,这是我们县里的光荣,光荣啊。”秃顶男人接过中年妇女递过去的文件仔细阅读后朝老宅里面喊:“喂,快按照省里的指示搬宝贝回老宅主屋。”
“不好意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现在还是老宅管护负责人,我有权决定老宅的一切事务。”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不买秃顶男人的账。
秃顶男人骂道:“混账东西,吃错药啦?我的话你敢当放屁?我这就撤了你的职。”
“没错,你嘴上放屁没有用,没有正式任免文件下达前,我就是老宅管护负责人,我不会搬宝贝回主屋,我今天必须运宝贝去县城。”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根本不把秃顶男人放在眼里。
“你、你、你想造反?”秃顶男人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朱獾走到中年妇女面前问:“大人,省里对我的任命正式生效了吗?”
“当然。”中年妇女递任命文件给朱獾。
朱獾接过任命文件高高举起,面对那些在老宅外面的保安和工作人员大声说道:“各位,我现在以老宅博物馆终身馆长的身份指令你们守护好老宅,如有不法人员胆敢盗窃老宅宝贝,或对老宅不利,立即拿下。”
“是!”保安和工作人员响亮回答。
朱獾回身对中年妇女说:“大人,您请稍等一下。”说完,朱獾飞身上了老宅后门的门脊,站在上面高呼:“太祖奶奶,上面已经下令,老宅的宝贝全部留在老宅,您就放心吧,打开后门迎接大人进老宅。”
“吱哑哑……”老宅后门自动打开,众人还在惊疑中,朱獾飞身而下,一个扫堂腿扫倒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踩他在脚下,回头招呼中年妇女进老宅。
中年妇女走进老宅一声令下,几个保安过来控制住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
朱獾过去问朱云山、朱云河:“你们一定要运宝贝出老宅吗?”
“宝贝属于我们,我们自然要运回去。”“你不是同意我们分了老宅的宝贝吗?难不成要反悔?”朱云山和朱云河退后了几步。
朱獾说:“没错,我同意你们分了宝贝,但没有同意你们运宝贝出老宅。当然,你们也没有办法运宝贝出老宅。”
“只要你不阻拦,宝贝不可能运不出老宅。”“现在老宅后门已经打开,我们这就运宝贝走。”朱云山和朱云河指挥他们招募来的人就要带着宝贝出老宅。
朱獾冷笑道:“那你们是自讨苦吃。”
“啊哟!”“诶唷!”“哎呀!”那些搬运宝贝的人刚走到后门口,一个个全被不明物体击倒在地,朱云山和朱云河虽有功夫,那些不明物体击打不到他们,但无论如何走不出老宅后门口。
朱獾说话:“宝贝是老宅的宝贝,你们要分也只能是在老宅分,但要想运出老宅,绝对不可以也绝对不可能,太祖奶奶不会同意,列祖列宗不会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如果你们不相信,那就再试试。”
“只要你不捣鬼,宝贝不可能运不出老宅。”“对,只要你不干涉,我们肯定可以运宝贝到县城和省城。”朱云山和朱云河还是不死心。
朱獾说:“好,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们可以派人看住我,看你们能不能运宝贝出老宅。”
朱云山和朱云河咬了一会耳朵,作出决定,朱云河负责看住朱獾,朱云山前面开路,那些招募来的箭柳门的门徒按级别携带宝贝依次随后。
朱云山作为曾经的玉树临风,功夫自然了得,他先飞身上老宅后门的门楼进行观察,确定四周没有机关埋伏,又回转后门的门廊察看,一番仔细巡查之后见朱云河站在朱獾的身边牢牢看住了她,以闪电般的速度闪出门廊立身于老宅大门的台阶上。
老宅寂静无声,所有人全等待着看一场大戏,一场父女之间的较量:朱云山如何运宝贝出老宅?朱獾又如何阻止朱云山运宝贝出老宅?
朱云山站在老宅后门台阶上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又左右观察了一阵,双脚不住在台阶上大力踩踏了数遍,又抽出佩挂在腰间的宝剑朝老宅两扇铜包楠木门重重地拍打了几下,见一切没有异常,才向箭柳门的一个支锅发出信号。
信号发出之后,朱云山的双脚迅速横跨在门槛上,一只脚站在门槛外侧,一只脚站在门槛里侧,身体则探向门槛内,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那个箭柳门的支锅见朱云山发出了信号,当即带领他下面的那些腿子、苦力以最快速度奔向老宅后门,他们本来一个个怀揣宝贝整整齐齐排列在老宅祠堂门口。
眼见那些人就要出了老宅后门,省里来的那个中年妇女有些沉不住气,双目不自觉地望向朱獾,想要提醒朱獾一下。但一见朱獾镇定自若,跟个没事人一样,就没有开口,从朱獾身上收回目光重新转向老宅后门。
朱云山威风凛凛站在老宅门槛上,自信这次他一定能成功,因为那个支锅已经带领他的手下走到老宅后门口,前面两个苦力的一只脚已经迈上垫门石。
“轰隆隆!”
正当走在最前面的两个苦力前脚迈上后门的垫脚石后脚要跟上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旱雷炸响在老宅上空,所有人的身子全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激灵,包括那两个苦力,他们双脚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垫门石上,但双手不忘牢牢护住自己怀中揣着的宝贝。
横跨在门槛上的朱云山骂:“一个雷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吗?还不快起来护送宝贝到车上。”
“嗯嗯嗯……”跌坐在垫脚石上的两个苦力想站起来,可就是站不起来。朱云山勃然大怒,手上宝剑入鞘,伸出双手,一手一个拎起两个苦力。
“咔嚓嚓!”“轰隆隆!”正当朱云山要放手上的两个苦力到门槛外侧,一道耀目的闪电闪过,又一个大雷炸响在老宅上空,一股狂风吹刮得朱云山的身子晃了几晃,手上的两个苦力自然跌落在地。
说来奇怪,那两个苦力不偏不倚跌落在原先的位置,就是老宅门槛的里侧。
朱云山还想伸手再拎两个苦力出老宅后门,朱獾开口说话:“不要再白费气力了,任何人都休想运宝贝出老宅。”
“又是你捣的鬼。”朱云山手点朱獾,瞪眼吹胡子,完全没有以前玉树临风的那般风度。
朱獾笑道:“我捣的鬼?他不是一直看着我吗?再说,我让老天打雷,老天就会打雷吗?我让老天闪电,老天就会闪电吗?我让老天刮大风,老天就会刮大风吗?明明是老天不让你们这些小人运宝贝出老宅,你看,现在他们两个回到了老宅里面,老天不是恢复平静了吗?”
“你这是诡辩,明明是你天上的爹天上的娘派天兵天将来帮的你,他们说话不算数。”朱云山气急败坏。
朱獾笑得更欢:“吕洞宾,你露了马脚吧?是不是一定要我唤我的犬儿咬你几口你才肯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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