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闻急声惊呼;“速速催宝遁形!来人是元婴期!”

闻言,卜大真惊得眼似铜铃。

什么时候,自己招惹上了元婴老怪?同时,这室内陡然幻化出的白雾是何原因?此时就算有万千疑问,他也顾不得了,另一只手中快速从纳戒中取出一张金色符箓,欲要运功催发,却听“啾”的一声,一滴晶莹的水箭突破封禁在阁楼外的符箓,射入窗内,直刺他面门而来。

白驹过隙之际,他甩棍去挡那射来的水滴,左手催发符箓。

只听“京”的一声,铮铮巨响,那水滴将卜大真手中铜棍脱手击飞。

强夯的力道带着那铜棍,发出震耳欲聋的“砰隆”音爆,将阁楼屋顶破出一个大洞。

撞击的力道余波将那铜棍击飞,向天冲去。

白雾之内,嫮淣拖着李景柳腰,靠向张明玄;“主人,走还是战?”

未等张明玄答话,李景推开嫮淣,同时娇躯一软,险些栽倒:“我必要杀了这狗贼。”此时她体内真气已经耗尽,根本无力再战。

张明玄双手端枪,望向李景的目光中带着怜悯。

他知李景心结未了,此时又被卜大真恶语辱骂,显然已是气急攻心,虽然他有心劝解,但终是难以出口。

况且卜大真与叶不闻同样知道沧浪旧事,如果不杀这二人,沧浪的事情早晚会被二人泄露。

想到沧浪,他心头边有千丝万缕的思绪,微微压下眼皮,扫了一眼手腕上的腾云镯,咬了咬牙根,看向嫮淣,点了点头。

既然此时嫮淣已暴露修为,他也无需过多顾及,不除掉此二人,日后必然麻烦不断。

“助我。”

“嗯,主人随我幻雾引导。”

嫮淣话落,掩入雾中,张明玄只感觉雾中似有快风裹挟,只听耳畔传来嫮淣轻语;“主人,准备好了吗?”

张明玄闻言,将丹田灵力运掌到灵纹槊上,那灵纹槊开始微微发烫,轻轻点头;“嗯。”

激流十三枪乃是上品功法,共十三路杀法,以他现在的修为仅能发挥这功法的三成威力。

不过配上腾云镯的话,三成威力也足够了。

“前方七步。”

张明玄耳畔传来嫮淣声音,接着他眼前浓雾被吹开,露出卜大真的背影。

卜大真只觉得背后一凉,一股凶猛的杀意快速袭来,猛然转身,边见一杆闪着寒光的银枪已达胸前,暴怒尖叫:“张侍郎,你以为接着狐妖幻雾就能讨得到便宜,太天真了!”说时,他手中陡然变化出一柄霓虹长剑,快速转身“噌”的一声撩开张明玄的枪刃,翻身进枪,奔步扑杀向张明玄。

张明玄以为卜大真失丢了铜棍,自己趁虚而入,除掉对方,十拿九稳,虽然想到对方会有其他兵刃防身,但却料到他反应如此机敏,眨眼之间已到自己身前。

枪一旦被剑近身,便毫无优势可言。

“卜大哥,我抗不住了,外面那老怪马上要破了我的符禁。”

此时,浓雾之中传来叶不闻的粗狂呼喊。

同时卜大真与张明玄之间也仅有一步之遥,他冷哼一声,抽剑便向张明玄脖颈斩去,厉喝道:“张侍郎,老子劝你下辈子做头猪,不要乱拱好白菜!”

“铮”的一声嗡鸣。

房外红光与水花四溅,封禁阁楼外的符箓开始摇摇欲坠,随着一声“咔嚓”的清脆破裂,符箓封禁轰然化作飞灰漫天飘散。

余千寿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穿过破开的封禁,直冲阁楼内。

“鹊儿,为父来救你!”

他的眼神冷冽如霜,周身施展的法力如同一条条水龙,盘旋着冲入房内,顷刻间陷入到嫮淣的幻雾之中。

房内白雾被余千寿周身法力搅动,雾气湍流不止,片刻之间便化散,留出清晰的房间轮廓。

同时,一道白影拖着白雾从房间内飞出窗外。

余千寿定睛看去,手中长剑硬生生的穿透了一名络腮大汉的胸口,而房内门口躺着一个气息微弱的黄脸中年人,脚下跪着一个蟒袍男子。

哪里还有鹊儿和张明玄的身影。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余千寿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冰冷而刺骨。

而卜大真手中你那柄霓虹长剑“嘡啷”一声掉在地上,胸口鲜血不住的往外溢流,口中咕隆不清;“我我我我要杀了……你你……”

“哪里来的垫脚石,挡我宗门要事!”

余千寿眼中尽是火焰,怒不可遏,他拧动手中飞剑,抬手一提,那飞剑“擦”的一声将卜大真的身体硬生生的切成两半,旋即,那飞剑散发出出嗜血的红芒。

他蒙起一脚将卜大真的半截身子踢到窗外,挽剑指向叶不闻,嘶声吼道;“鹊儿呢!”

叶不闻微微抬眼,从纳戒中摸出一枚乌黑丹丸,往口中扣去。

余千寿眼中尽是血丝,两步上前,又是一脚将叶不闻手中丹丸踢飞,压住声音再次问道;“我女鹊儿呢?”

叶不闻只感觉眼前这男人身上所散发的威压根本如潮水般涌来,仿佛连光线都在他的威势下变得暗淡,他似用尽全身力气,拔掉指上纳戒,乞求道:“上仙,饶我狗命……”

“我要你这破戒指有何用?”

余千寿提剑横斩而下。

寒光一闪。

叶不闻的头颅从肩头咕咕噜噜的滚落下来,头颅上的微微合上,再无声息。

余千寿回身探出神识,低头看向跪在一旁面色死白的宋衢,声音陡然变得和蔼:“你可知道我来之前,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宋衢双目无神的盯着余千寿,蜗居的身子连连往前脚后退,疯狂摇头,全身疯狂抖动,胯下又是尿骚又是屎臭。

余千寿抽了抽鼻子,轻哼一声,翻身出了窗户,踏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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