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许闹拽了她俩,说“微露从不是这样笑的,她有鬼”,就被冈田鹤记恨了。
奈何三个人凑不出一个高阶修士,承影剑灵从末世回来就进入休眠,她们便被轻易带到龙岭脚下。
许闹刚离开的时候,我怕昔雨和青衣心里自责,抹去了那段记忆,让她们都以为许闹是意外死亡。
现在我想通了,取消了法术。
我想,她们宁可活在愧疚之中,也不要忘记这样一个生死之交,她们一定希望跟我一样,永远记得许闹。
时间会治愈一些伤口,如果没有治愈,就再过些时间好了,是我不该替她们做决定。
我望着满天红霞,一股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油然而生:“分明短短两个多月,却仿佛已过千年。与卿初相识,犹似故人来……”
婵娟似乎知道我说的是谁,依赖地靠在我的肩头,眼泪润湿了我这身跟许闹同款的马山楚墓复原款绿直裾:“主人,我喜欢许姑娘,她是唯一一个以普通人的身份,丧生于这场上千修士对决的女子。”
我捋顺她被风吹乱的冰蓝色头发,透过眼泪已看不清她的发丝,声音不自觉就哽咽起来:“我知道呀……就像秦帅永远放不下许闹是老百姓的身份却保护身为军人的她,我也忘不了许闹。”
婵娟抱住我的手臂,哭的双肩耸动抽噎不停:“主人,灵魂碎裂会痛入骨髓,她是怎么坚持下去的啊?”
我的记忆再次回到那天,许闹疼得面目扭曲,浑身是血,护身符都无法缓解:“靠毅力和爱吧!她保护秦帅不仅是因为友情,也因为秦帅是军人,她想保护秦帅承袭了三代的忠诚。她虽然怕阳光,但是想保护阳光。她爱这片土地,也爱我们这群人,爱这份团结而永恒的温暖,付出生命,在所不惜!”
婵娟胡乱抹掉泪水:“主人,三天后就是许姑娘的百天祭日,我们回去看看吧?”
我这段时间也疯够了:“好啊,秦建国的案子判决书也下来了,去问问秦帅。我也很久没跟父母团聚,我带你回家!”
婵娟粘着我:“谢谢主人!”
我给她戴上一只翡翠玉镯:“末世你就只让许闹用你。如梅君鹤所说,她很好。这是她另一个非常喜爱的镯子,专门留给我的,我送给你了!”
婵娟撒娇般搂着我:“主人真好~”
我没有说,许闹的银镯子会变亮是因为跟木簪出自同一个手艺人,有前世的因果与牵绊,所以梅君鹤拿着最合适。
2023年7月26日,农历六月初九,金城市青川县墓园。
当天,秦帅风吹日晒后略显沧桑的容颜被军帽帽檐遮掩在阴影里,穿着佩戴上校军衔的正装,胸前整齐地挂了一片军功章。
她站在许闹衣冠冢的墓碑前眼眸含泪倾诉,把军功章一枚一枚摆开:“从浥朝回来我总共休假七次,三次在找唯一,两次当庭人证,两次来见你,一次是聚会,一次是诀别,都没有带。这一次,我穿着自己挣得的最高军衔的军装,带着我所有的军功章来看你了……尽管知道你看不到,还是想做无用功。”
梅君鹤一身绿色直裾如苍松挺拔,烧着折了三天的金元宝,数到最后一枚,手和声音都顿住,仿佛将记忆片段凑整,想通了所有事:“在浥朝,她老惦记你的军衔和军功章,总想数数!我帮她看,一个一等功,两个二等功,三个三等功,四个嘉奖。和平年代,二等功都很难,这个一等功……原来,如此……”
秦帅点了一下其中一枚二等军功章:“这是去浥朝前夕,闹闹配合我打掉一个黑社会组织头头。那次旅游,废了她一根景德镇的陶瓷玉兰簪、两套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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