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良久,许闹才裹着浴巾推开门,梅君鹤递到她手里,她拿了衬衣,在黑暗中摸索着扣扣子:“好了。”

梅君鹤只开了最暗的床头灯,又到卫生间打开灯,把许闹的内衣洗了,拧干之后看向我:“……姑娘,能帮我拿一个衣架吗?”

我嘴上骂着脏话,手上还是给了衣架:“你个混账东西,就是这么报答恩人的?”

梅君鹤告饶:“抱歉。”

我们的谨小慎微让许闹很不自在,她抱膝坐在椅子里把自己缩成一团,咬着下唇声音越来越小:“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梅君鹤马上把衣架给我,我立即心领神会地接过去挂在镜子旁边的衣架挂钩上,关了卫生间的白灯。

轮椅滑过木地板,停在椅子旁边,梅君鹤只握住她的手:“我们不是被吓到了,是心疼。”

许闹埋着头:“心、疼……”

梅君鹤的脸藏匿在暗处,嗓音更有温度和力量:“正因为心疼,这位姑娘才会想去找鬼算账;正因为心疼,我才会想跟你谈心。夜灯在怕什么?”

许闹的语气起初很迷茫,逐渐有了悲伤,继而过度到无助:“怕什么……怕,失去你、失去朋友,怕又成了一个人。”

梅君鹤张开双臂将那团人影抱住,力道适中:“不会再失去我,也不会失去朋友,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不得不说梅君鹤长了一张好嘴,没一会儿就听到许闹均匀的呼吸声,我给她顺便送了一道安神咒,祝她一夜好眠。

梅君鹤把许闹抱到怀里,按了按钮滑到床边轻轻放下她,昏暗的床头灯下,看到许闹腿上深深的疤痕出神,鬼使神差地抚摸,触感跟视觉一样凹凸不平,显得硌手。

他泪水涟涟:“那时候,该有多疼啊!”

一句话让我也泪崩,隔着泪眼看见梅君鹤将额头贴着许闹的额头。

梅君鹤抽出自带的一次性洗脸巾去卫生间打湿,给许闹擦脸,自己刷过牙洗过脸,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拿出自带的薄绒护膝给许闹套上,关掉空调盖好被子,躺在离许闹隔了一片海的位置:“姑娘还不去阎王殿算账吗?”

我急忙撤:“这就去。”

溜出来之后还是不大相信,用透视能力小小的观察了一会儿,梅君鹤真的睡在另一边不动,我都怕他翻个身掉下去。

我用许闹的记忆去阎王殿找陈虎,这重复的名字太多了,特殊之事当行特殊之法。

看到一个小鬼有气无力地在打陈虎,一把抓过道德鞭,抽到鬼身上不自觉带了法力,一鞭子下去嗷嗷乱叫。

我封了他的口,继续往死里打。

几鞭子下去,陈虎险些魂飞魄散,小鬼吓得连连求我留下陈虎一魂一魄投畜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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