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寿堂。

飞鸽入内,稳稳停滞,山子摘下信件。

堂内现兄弟四人。

“三哥。”

山子未曾开信,而是转递给了白义。

白义拆信一观,眉头逐渐皱起,其旁老六渠黄随之关切问道:“三哥,咋的了?”

白义沉默片刻,将信件置于蜡灯焰中,焚于灰烬,他的神色亦深邃起来。

“聚仙丸又不够了,大哥要我们再去送些过去。”

“什么?”渠黄一声惊呼,“几天前不才刚送去吗?”

白义摇摇头,道:“你和老七,再去一趟吧。”

“三哥...”

见渠黄仍想辩说,白义及时止停,摆了摆手,闭目道:“无需多言,大哥也是为了村里致富在奔波,大家只是想过得更好。”

“这...”

渠黄还未开口,便被一旁的老七骅骝制止,“六哥六哥,走吧走吧走吧。”

二人走到墙侧,骅骝熟练扭过其旁的翠瓶开关,随即打开了一道暗门,二人相继走进。

暗门之处,通道狭窄,可通一人,阶梯至下,灯火幽暗,渠黄不禁骂骂咧咧。

“什么脏活累活都让我们俩做,他们倒好,喝喝小茶,收收银子。”

“六哥你轻点儿,别让三哥听着了。”

“听着就听着,怕什么?还有你,小金库都满出来了,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被白义压了这么久,渠黄一肚子火气,尤其是老四死后,白义更是不闻不顾,全当老四还『活』着似的。对此,渠黄早就对他不爽了,但又介于弟位无可奈何,也只能向骅骝舒舒气。

“有这么明显吗?”骅骝只作干笑,自己应该算挺准的。

“除了聚仙丸的药材,村子每天支出才多少,你那算盘打的这么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做假账吗?”渠黄瞥过一眼,撸起袖子准备干活。

通道尽头,是一处暗牢,沿途之路,尽是牢房,其中关押着大大小小的『人』,每一个都面色发黑发紫,身上条纹浮现,甚至嘴中长有獠牙,诡异之画面,好似当天的东离国地牢之景。

“来了这么多次,还是受不了这恶心人的味道,怪不得三哥要将这里交给你打理。”骅骝取出一白帕捂住口鼻,反观渠黄却是毫无感觉,反而乐享其中。

“你懂什么,极致的臭才更加美味!这玩意儿,我打小就喜欢。”渠黄显摆一声。

“不愧是牛鞭战神,佩服。”骅骝大开眼界。

“到了。”

二人来至尽头处,眼前牢笼与其他地牢不同,因为其关押的不是『人』,而是妖!

四足铁链,皆困其身,刑具齐全,紫血泛烂。

“三年了,这小妖兽还真是顽强,平常小妖怕是早死了。”骅骝一观,喃喃道。

“小妖?没听见大哥之前说吗,这可是圣兽啊,即便只是幼子,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圣兽,滴血医死疾,鳞片生白骨,咱村子也多亏了它,发了一笔横财。”渠黄笑呵道。

“六哥,取哪儿?要鳞还是要血?”骅骝抄了一把刑具,问道。

“放点血就行,前些天才刚取了它几片鳞,今儿都没缓过来。这次大哥来信没指名要什么,应是朝廷要去办事的,咱随便送一批得了。圣兽自愈虽快,但也经不住这么折腾,这可是咱的摇钱树,可不能弄死了。”

渠黄取出钥匙,打开牢笼,四足铁链拉紧,将小麒麟成型一个“大”字模样。

此刻的小麒麟奄奄一息,灵气全无,浑身尽是紫血的沾染,背部的鳞片更是没了大半,好生悲惨。

“不还没死吗,整这死出。”

渠黄将手伸了过去,想要抓住它的尾巴。

然而,下一刻,小麒麟突然暴动,尾巴狠狠地甩在渠黄的脸上,将他打了个踉跄,随之张牙舞爪。

“小崽子,反了天了你!”

渠黄恼羞成怒,刑具齐上。

下一秒,唯有小麒麟的哀叫传遍地牢......

——片刻。

“一次比一次难应付,真是受够了。”

事情办妥,渠黄捂着手上被小麒麟抓破的伤痕淤血,恼怒一声。

“嗐,六哥你就少说两句,回头请你吃酒。”骅骝轻声安慰道。

“我要牛鞭!”

“成。”

“十条!”

渠黄手指合十,语气强硬,骅骝不禁当场苟笑。

“这么凶残?成!”

——铛铛铛!

——铛铛铛!

二人话音刚落,此刻便忽闻寨外钟响,脸色骤然剧变,连忙跑出。

堂内,白义于座上惊起,与山子对视一眼。

“三哥五哥,出事儿了?”渠黄与骅骝回堂,急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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