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几日,再次进入办公室,裴珊珊被眼前的狼藉惊呆了。办公桌和办公椅已然不见,代替的是满地散落的文件和垃圾。
“你来了?”突如其来的声音,竟然在空旷的场地上产生了回音。
裴珊珊顺着声音寻去,看到了角落里的Jessica。她蹲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手里的文件。
“Jessica”裴珊珊轻轻唤了声。
Jessica抬头,眼中湿气尽显。她的妆容依旧如往日般精致,但脸上的疲态却显而易见。
她站起身,大概是蹲的时间太久了,眼前一阵发黑。裴珊珊见状,连忙扶住她。待她站稳了脚,裴珊珊这才左右环顾,挪来了一张掉了皮的椅子。估计是因为太破,所以才没被拿走吧。她将Jessica扶坐在椅子上。
“他入狱了!”Jessica抬头,望向裴珊珊说道。
裴珊珊了然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她抿唇,并没有接话。
“其实他做的那些违法的事,我心里明镜似的。我只是存着侥幸心理,自我以为,以他的地位,没人轻易动得了他。但是我错了,原来真有“人在做天在看”这么一说!”
裴珊珊的脸上毫无表情,似是没有任何的共情。她的妈妈还未醒来,阎萧然还在病床上躺着,恨意依旧缠绕着她的心灵。
她淡淡问道:“判几年?”
Jessica低低笑出了声,声音里透着悲凉,“也许是死刑,也许是死缓。”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他贩卖的毒品太多了,连我们请的最顶级的律师都无法给他辩护......”
她抬头望了眼裴珊珊,似悲痛欲绝。两滴泪珠划过她姣好的面庞,挂在了她精致小巧的下颌上。
一瞬间,一个猜测闪现在裴珊珊的脑海里。难道Jessica和司徒子仓......?
正当裴珊珊发呆之际,Jessica缓缓开口:“他们都说阿仓杀伐果断、嗜血无人性,其实他才是那个最可悲的人。”
她的眼睛空洞无神,往事似历历在目。“他是司徒老先生一夜风流后的私生子,15岁之前从未进过司徒家的门。其实,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在阿仓15岁时死于非命。司徒老先生这才想起了他这个私生子,将他领回了家。”
“人人都道,司徒老先生对待儿子一视同仁,更在18岁那年将阿仓送去国外留学。可内行人都知道,阿仓并不受他父亲的喜欢。如果不是他的哥哥去世了,司徒老先生怕是连见他都不愿意!”
“阿仓便是在英国的时候遇到了袁咏珊。”
她抬头瞧了一眼裴珊珊,眼神复杂,“一个名字里同样带珊字的女孩。他们相爱了3年,回国后,本应该嫁给他的人却成了他父亲的小老婆,他的小妈。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如果他看着她幸福也便罢了。可偏偏他的父亲总在他面前折磨她,羞辱她。放在谁身上能不发疯呢? ”
她朝着裴珊珊问道:“Susan,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裴珊珊默不作声,因为她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Jessica垂下眸,继续说道:“更让阿仓发疯的是,在一次追杀中,袁咏珊为了救他,死在了他怀里。大家都道阿仓是花心大萝卜,其实他才是那个最长情的人。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每个人都是按照袁咏珊的样子去找的。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忘记她。”
Jessica苦笑一声,仿佛在自嘲,说出的话透着悲凉,“可即使这样又如何?我还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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