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孙廉应过后,就进了净房中。
朱颜回到正屋,打开了张成放在矮榻上的包袱。
包袱里头清一色的灰色衣裳,看着叫人无端不喜,朱颜思忖了一会儿,想着团圆饭总不好穿得太过沉闷。
便走至一旁,打开了一个箱笼,里头放着的俱是先前没带去济州的衣裳,有白的,也有蓝的。
朱颜取出一套蓝色衣领间绣菊样的衣裳出来,又拿了一整套白色的亵衣,端着去了净房。
推门前,朱颜敲了敲门。
得到回应后,才推门说道:“衣服我拿过来了,就放在一旁,夫君若是洗好了,就换上。”
“嗯。”
净房里头雾气缭绕,热气氤氲,朱颜不过走了几步,发鬓处就沾染了一些小水珠。
衣服将将放好,朱颜正要收回手,就听见屏风内水声哗啦,里头的人要起身了。
不过就是犹豫了一瞬,里头的人将挂在屏风上的旧亵衣随意往身上擦了擦,便走到了屏风外。
那一刻,朱颜只觉自己身侧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水汽在周身越聚越大,使得空气越发粘腻,连带着她的呼吸都开始因即将到来的窒息而微喘起来。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往孙廉的下侧处移,只一眼,她就涨红了脸,而后落荒而逃。
孙廉没什么好害羞的,在他心里,既成了夫妇,那坦诚相待也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朱颜猛地关上净房的门后,就仓皇跑进了正房。
秋意见着朱颜双鬓微湿的模样,很是担忧,举着帕子就要擦拭:“大少奶奶,这眼看着天一日日愈发的冷,即便是少量的水汽,多停留一会儿也是要伤身的,您也不爱惜着自己一点!”
擦着擦着,碰到了朱颜有些微烫的脸颊,更是着急起来:“呀!大少奶奶,您的脸怎得如此发烫!莫不是发热了!这可如何是好!”
朱颜拉过秋意在脸上擦拭的手,道:“我无事,不过是净房内热了些,所以烘得我也热了。”
秋意奇怪道:“大少奶奶,您不过在净房里待了没一会儿,怎会发热成这副模样?要不,还是请府医来瞧瞧吧。”
“不必,”朱颜道:“我的身子自己清楚,并不是发热,不过是沾染了一些水汽罢了,擦拭干净就好。”
秋意道:“那大少奶奶,奴婢服侍您换身衣物吧。您这衣裳都微湿了,穿在身上总是不甚妥当的。”
朱颜点点头,坐到了镜台前。
孙廉穿好了衣裳,来到了正屋内。
身上穿着的衣物让他有些不适,不仅仅是颜色,还有样式。
朱颜从铜镜里瞧见了孙廉,面上的红润还未消散,几息之间却又加深了不少。
她已许久未见过孙廉穿这等素雅的衣裳了,思绪回转间,像是回到了两人初初相见的场景。
不过转瞬间朱颜就注意到孙廉有些不自在,因为他进来屋中后,已经摸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不下十遍。
朱颜抬手止住了秋意正在卸头上珠钗的动作,道:“你先下去吧。”
屋门再次被关上。
孙廉站在矮榻旁翻着自己带来的灰色衣物。
朱颜起身走过去,开口问道:“夫君,可是身上的衣物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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