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像是自嘲地笑了笑:“你既已知道这些,为何还要来问我?”
“此次廉儿去京州,说是一位贵人的主意,妾身只想知道那位贵人是谁。”夫人道。
老爷站起身,缓缓道:“你若是男子,我倒是可以将此事与你详细说上一说,可你却是位女子。夫人,廉儿的事我自有考量,你的职责在于后院。”
说完这些,老爷拿起搭在衣架上的外衣随意穿上身,而后走出了庆春院。
芙蕊和苍蓝一时有些傻了眼,将四少爷交给了奶娘,吩咐奶娘回去后,便一前一后进了屋。
“夫人?”芙蕊见夫人面色不对,小心翼翼开口道。
“夫人,老爷怎么走了?”苍蓝还是一贯地大大咧咧,不太懂得察言观色。
夫人强撑起笑脸:“今日老爷不在这用饭,通知小厨房将多添的吃食给撤了吧。”
“是。”苍蓝得了吩咐,就出了院子。
“夫人,这是怎么了?”芙蕊上前来到夫人的身边,轻轻按揉着夫人的太阳穴。
“我岂会不知他心中有盘算,可廉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既知前路有险阻,为娘的难道不该担忧?”
“夫人这是为了大少爷的事同老爷吵架了。”
“他嫌我是位妇人,不该过问,只管顾好这后院之事即可。”夫人幽幽叹口气,示意芙蕊不必再按揉,“我是怕待廉儿去了京州,一切也就没有寰转的余地了...”
一旦站了队,明确了立场,那成败二字就成了刀尖上实实在在的牵制。
“大少爷年纪尚轻,去了京州,总还得历练一番,说不定没那么快接触贵人呢。”芙蕊在一旁劝解着。
“快不快的,总归是要遇见的。届时闹将起来,廉儿便是想置身事外也难了。往后的路,我这个做娘的,怕是也帮不上许多。”夫人满脸愁容。
“夫人且放宽心,大少爷如此的聪慧,定会化险为夷的。”芙蕊道:“大少奶奶回来后,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夫人若是心中烦闷,不若奴婢让大少奶奶来陪夫人说会儿子话。”
“颜儿腿伤虽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要仔细将养着,左右这里离朝晖院不远,几步路而已,还是我们去比较好。”夫人站起身,像是饭也不准备在庆春院用了。
“夫人,那这饭,可还要让小厨房送到庆春院?”
夫人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去到朝晖院,想来也差不多到用饭的时辰了,就让小厨房随着朝晖院的吃食一同送到颜儿处吧。”
芙蕊得了吩咐,便出了屋门,将夫人的话转达给了一小丫鬟。
到得朝晖院。
朱颜正在裁剪盆栽里的枝桠,许是回了老家,再没有身处济州时的忧心,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许多,腿脚也比之前便利了不少。
“夫人来了。”一小丫鬟走进正屋道。
“娘来了?”朱颜有些高兴,却又有些奇怪,“这会子都快用饭了,娘怎这时候来?”
将自己手中的剪子递给身边的秋意,吩咐道:“收起来吧,你再顺道去趟小厨房,吩咐备多一份的碗筷,加几道吃食。”
秋意将手中的剪子收好,便匆匆出了屋门,恰好撞见了夫人一行人。
“如此匆匆,是要去哪?”夫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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