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也没有认出。是青儿躺在床上后,我想着帮一把,帮她梳洗时,看见了她脚脖子上的印记,同我女儿小时候烫伤的一模一样,我又问了她几句,听她说了以往家中的情况,这才确认的。”钱婆子道。

“印记很特别吗?”

“倒也算不上特别,只不过青儿说的家中情况同那农户一模一样。我原先是不敢信的,后来请人去打听,才知农户的夫人后来产下一子,家中开销渐大,便将我的女儿给卖了。”

“这…”苍蓝莫名想打自己一巴掌,“钱婆子,我,我不是有意的。”

钱婆子谈谈一笑:“没什么,苍蓝姑娘不必自责。这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在想来也是庆幸,或许是上天觉得我们母女还该再见一面,所以才将她送到我身边。”

“那,”苍蓝犹豫一阵,还是问道:“你真的不想让青儿知道你是她的亲生母亲吗?我觉得,只要你同她说清原委,她定不会责怪你的。”

钱婆子摇了摇头:“不了。我算不上一位好娘亲,如今能日日看见她,我已知足。”

芙蕊的脚步一顿,莫名鼻尖有些酸涩,她突然有些想娘了。

钱婆子眼尾处瞥见有人来:“芙蕊姑娘。”

芙蕊朝钱婆子微微笑了笑:“夫人休息了,钱婆子请先随我去账房。”

“欸!好。”钱婆子看向苍蓝,匆忙行了个礼,跟上芙蕊的步伐。

从账房处领了一笔额外的银钱,钱婆子将其揣在怀里,像是做梦一般,连走到汀兰苑门口都未曾发觉。

“钱婆子,青儿在哪间房?”

钱婆子在芙蕊重复说了第三遍之后,才突的反应过来:“青儿…青儿什么?”

芙蕊又重复了一遍:“我问青儿在哪一间房?”

钱婆子有些错愕:“芙蕊姑娘这是要去看青儿?”

她急忙连连摆手,回绝道:“不不不,不用了。芙蕊姑娘的心意我心领了,青儿她…自从伤了腿,便有些怕见人,芙蕊姑娘还是不进去的好。”

芙蕊:“家父曾经研读过不少医书,受家父的影响,所以我也懂些皮毛。我想去看看青儿的腿伤。”

钱婆子有些错愕:“芙蕊姑娘竟会医术,倒是没听人提起。”

“不过就是照着医书瞎琢磨的,谈不上会与不会,”芙蕊淡淡揭过,不欲多谈。

钱婆子倒很是高兴:“太好了,今日有芙蕊姑娘帮着相看,青儿定能高兴上不少!”

“前阵子她还闹了脾气,不肯喝药,嫌弃府医开的药方子不顶用。”钱婆子在前头边领路边絮叨说着。

屋门被打开,光线从外头透了进去,屋中陈设简单摆放,干净整洁,可见经常有人打理。

“是要喝药了吗?”有清脆的声音从帐子内传出。

钱婆子赶忙上前,扬起笑脸:“芙蕊姑娘来了。”

掀开帘子的手将帘子掀到一半就又把帘子放了下去。

钱婆子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半挂着,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她尴尬地转头看向还站在门口处的芙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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