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蓝在一旁听着,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不好的想法,她微微侧了侧脑袋,靠近芙蕊的耳边说道:“你说这钱婆子是不是把我们当枪使了?”
芙蕊眸中闪过一丝怀疑,但还是摇了摇头,轻声回:“不清楚,等钱婆子过来就知晓了。”
钱婆子过来的一路上想了许多,进得庆春院的正屋内后,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一路上设想的诸多回话,只因屋中的场面她实是没料到。
“夫人。”钱婆子超前行了个礼。
夫人问道:“芙蕊同我说,你拿着药方去府医那抓药,结果却发现药钱涨了不少,可有此事?”
钱婆子看了眼跪在自己前头的府医,心里没来由觉得有些不安,咽了口唾沫回答:“是,夫人,我是同芙蕊姑娘说了这些话。”
府医不想被人冤枉,一把抓过还摆在自己面前的药方向钱婆子质问道:“你先前拿这药方子来时我便同你说过,这方子已过了时效,用不得!让你拿着我新开的方子再来抓药。你!你现如今拿着这旧的方子到夫人面前告我一状,说我多收了你药钱,旁人说谎都还要打个草稿呢!你也不怕有雷劈了你!”
钱婆子先是脸色一阵白,后是跪下,解释道:“我看着新旧方子里的有些药材都差不多,便想让府医提前抓多一些给我,不过就是多拿了几把,价钱却要高上不少,这才…”
说完她抬头带着歉意看向芙蕊。
府医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莫名其妙被叫过来,竟是为了这等显而易见的事儿,语气既是无奈又是恼怒:“你这目光短浅、大字不识几个的无知蠢妇!”
“院里的药材都是要在府里登记造册的,每日里谁来取药,我给了多少,都要一一记录,为了日后好核对。你当日说想多抓一些,我便问了你作何用处,你说想下次省的再跑一趟,这不是理由,接着再问你,你支支吾吾半天答不出个所以然来。看你脸色犯难,我才好心多抓了几把给你,药材有多重我便收多少的银钱。现如今,我倒是好心办坏事,被你反咬一口。既然今日闹到了夫人的面前,那就一并问个清楚!我问你,你拿着这些多抓的药材是要作何用处?难不成是想去害人不成!”
钱婆子连连摇头摆手,看向夫人,张口辩驳:“不是的!不是的!夫人您要信我啊!自从幺姨娘躺在床上后,汀兰苑是一日比一日冷清了,即便是白天,院里也没几个人,且我同旁人无甚交集更不会拌嘴,我何来的害人一说!”
夫人:“那你拿着那些多余的药材做什么了?”
钱婆子咬着下嘴唇,不发一词。
府医不依不饶,指着钱婆子道:“夫人,她定有古怪!什么事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定是要拿去谋害人!”
“不是,不是的。”钱婆子摇着头反驳。
“行了!”夫人被二人闹得头疼,出言制止,“府医,你既知府中药材俱有记录,就不该因心软而将药材给了出去,我问你,多给出去的可有登记?”
府医:“有的,夫人,我不敢隐瞒。”
夫人:“往后不论是谁,不按方子来取药,一律不给,省的惹出事端。这次的事,你也有失职,就罚一月月钱,长长记性。你先退下吧。”
“是,是。”府医利落地站起身,出去了。
钱婆子还跪在地上,沉默着。
夫人不急,慢慢端起手边的茶杯,小啜一口。
“钱婆子,”夫人慢悠悠开口,“我记得你,我生三姐时你帮了不少的忙,也算是个机灵人。明明不糊涂,怎得近一段时日倒是晕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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