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隔墙有耳”苏城侧着身子朝窗户外倾听。

夏日的天亮起来很快,不过这一会儿功夫,原先灰蓝的天空,已经如水洗过的湛蓝。

窗外除了鸟鸣的啼叫声,还能听到隐约传来的说话声,开门搬动东西的声响。

林依噤了噤声,心虚的朝苏城瞥了一眼。

苏城看的好笑,用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鼻尖,眼里带笑,但说出口的语气却是认真。

“事情与你想的差不多,但这事情并不是镇南将军所为...”

“那是?”林依好奇,按理来说,把人偷渡出去,光靠一介文官,即便此代的文官手底下有兵权,但也越不过镇守的边关军,手伸的太长,也不怕直接老巢都被人家一窝端了。

“镇南将军做不了,不代表他的亲属做不了、”苏城露出讽刺一笑,压了压声音又继续说道,“镇南将军有三子两女,其中二子两女均为现在妻妾所生,但其中一子对外宣称为义子。”

林依被这八封吸引的瞳孔都睁大了一圈,像只偷到鱼儿的猫咪,闪着“还想再听”的眼神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

苏城莞尔一笑,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不再卖关子,满足她的八卦欲。

“镇南将军年轻时算得上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才!在这边关一驻守就是几十年,但谁能想到到了耄耋之年,竟然名声会毁于萧墙之祸。他儿子与义子打擂台,也不知他如何想,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城脸上的讽刺意味越发重了,他盯着林依的眼道,“按理亲子与义子打擂台的少,但他这义子长的与这镇南将军同样的孔武有力,是个将才,性格却又豪爽,喜广交结友。”

“反之这亲子虽是嫡子,但从小被内宅宠坏,一事无成不说,又暴虐成性,凶残专制,军中声望比继子差,继子比之亲子来的得人心。”

“那、”林依好奇猜测,“难道是这亲子与这祥云知州联手了?”

苏城用那双桃花眼,温润的看着林依,缓缓摇了摇头,轻启道,“不是,是这继子联合了祥云知州,做出这等事情。”

“我、K...”林依实在忍不住,差点爆了粗口,她噎到到嘴的粗话,干巴巴的道,“那镇南将军的亲子呢?如何不向朝廷告、”

苏城对着林依未出口的那个“发”字,肃穆着点了点头,“他们再如何内斗,那也是家族内部的矛盾。如果向朝廷告发,不仅仅算是背叛了家族,这事捅出去,那可是株连之罪。镇南将军亲子,不仅不会告发,如果知道谁想把这事捅上去,还会捂上一捂,瞒上一瞒。”

“那、”林依张了张嘴,眼里闪过惊恐,“那你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无碍。”苏城安抚的顺了顺林依脊背,“我当初救人是通过正常手段进去,出来也是和几个人一起逃出来的,他们猜不到我是何人。只以为是管理疏漏,才让我们钻了空子。你放心。”

林依蹙着的眉头并没有因为苏城的安慰有所好转,反而生出些新的担忧来。

“既然如此,你昨日怎可大喇喇出现在人前?”

“无碍,我心里有数。”苏城不想让林依担忧,安抚着她岔开话题,问起一直想的事情。

其实是与崔将军联系一事事关重大,必由他出面才行。

“你此次过来,阿辰是如何安置的?”

林依正要开口细说,外面的动静变大,接着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

二人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太阳的光芒虽然照不透厚厚的云层,但细散的光晕还是突破云层的边沿缝隙折射出来。正好透射在沐浴着晨光中的几人身上,除了陈新和昨日见过的几人之外,还有那个变得越发潦草的薛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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