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的脑海里闪过万里长城,他高举起海陵王手臂,对百官高声说道:

“海陵王是先帝的异姓兄弟,镇守边疆30年,功勋卓着,他是北境长城,和铁甲军都是有苦劳功劳的。”

“朕把粮仓给他,他也一定会精忠报国!卿不负我,我也不负卿。”

铁甲军得到皇帝的肯定和支持军威大盛:

“皇上万岁,海陵王威武。”

……

他们呼声震天,冯宝宝及百官吓的往后缩。

喊完以后,刘玄催促冯宝宝:

“岳父大人,你先请出玉玺印信!”

冯宝宝不知铁甲军虚实,只看到刘玄在给海陵王摇旗呐喊。

如果让完颜明亮占据了上风,那不仅仅是粮仓的问题了,是冯家能不能安全的问题了。

他确信秦家忠于皇帝,不会和大商安危过不去。

想到这,冯宝宝紧咬后槽牙,陪着笑脸,恨不得把后宫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太监宫女都剐了。

如果皇帝没出宫,他冯家能这么被动,任人威胁吗?

他拿出玉玺印信,给赦书和圣旨都盖章了,这才不甘的把东西交给刘玄。

皇帝刘玄收到玉玺印信的刹那,竟然有些发抖。

这是他合法性的证明,是二十年的追求,得到了,怎么能不开心。

可在刘玄眼里,这就是两块石头。

皇帝刘玄的认知里,等级观念深重,这玉玺就像有什么魔力一样,激活了他身体里的王霸之气,也就是对权力的执迷。

如果不是刘玄在这里,他当场就得黑化。

刘玄抢过身体控制权,把印信塞给冯宝宝:

“丞相日理万机,离不开先帝的印信,朕有玉玺就够了。”

他把权力直接分给冯宝宝一半,皇帝刘玄震怒,又来抢身体的控制权,可他根本抢不过,还被压制着。

那是一种冰冷的目光,鄙视里还有悲悯,带给皇帝刘玄,是他从所未经历过的。

即使在战场上,在冯太后,在先帝面前,他也没这么渺小过。

可刘玄用纯粹的理性,机械一样的判断,压制着他,灌输道:

“冯家主政大商20余年,你才出栏几天呐就要夺权。”

“都不是一个量级的,给你你也敢拿!人家意思意思,你还当真了。”

皇帝刘玄只听进去皮毛,可冯宝宝马上就领会上意。

“玉玺虽重,可处理国政,一般是用先皇印信,即使有大事,也是印信先盖,玉玺大印再压住。”

“皇帝这意思是让我制约海陵王啊!”

“谢陛下隆恩!”

他口气立马就硬了:

“海陵王,粮仓交予你也不是不行,但你的兵也要收束手脚,令行禁止,不能再在京城胡闹。”

“否则军法无情,抓一个杀一个。”

“赈灾的事,我们可以细谈。”

说着还指挥秦邯:

“秦统领,你的人不听我统筹调遣被扣下来了,你去放他们出来!”

秦邯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因为禁军和铁甲军激战,互有血债,都记恨上了,一时半会拆解不开。

很快谈判告一段落,刘玄暂不入宫,铁甲军进粮仓并交还武库,禁军入内城。

冯宝宝想要劝告皇帝早起回宫,在百官中挑选了30人口齿伶俐的,进铁甲军军营陪侍,趁机说服皇帝回宫。

人还没选完,就听见巡防营来报:

“报!虓关飞鸽传书,凉州轻骑增兵5万,一日前绕行而过,朝京城而来。”

消息的来源是雍州军,由秦家人控制。

京城之战之所以没扩大,就是因为秦家盯着各路兵马,阻止战争规模升级。

并州虽然增兵,可雍州军是切断了他们退路的。

可骑兵的退路,可就不是那么好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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