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洛星几乎是把宫珏拽进去的,宫珏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能走这么快的,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飞毛腿。
伤口很深,洛星看见他血淋淋的口子心里一抽,他感觉自己的胳膊也破了,同样位置一跳一跳的疼,原来人真的是可以共情疼痛的。
医生做清洁的时候洛星一直抱着宫珏,他比宫珏还要紧张。
“别怕,疼就掐我,”洛星用力握着他的另一只手,他真的好想亲一亲他的额头。
宫珏忍着被碘伏蛰疼的滋味说:“不疼,就是有点痒痒。”
医生一直盯着洛星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那个在春晚上跳舞的小伙子?你是不是叫洛星?”
洛星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
医生立刻喜笑颜开,满脸的欣赏,“小伙子子不错啊,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有二十岁了吗?”
洛星尴尬的一笑,“都二十七了。”
医生眼睛更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了,洛星都害怕他把宫珏的伤口忽略了。
“看着好青涩啊,”医生给宫珏做了两次清洗,“这是你哥吗?”
洛星想说是,可是脑袋不由自主的摇了摇,“不是。”
医生有点惊讶,拿着一个镊子开始挑宫珏翻肉的伤口,“现在要打麻药了,你得忍一忍。”
洛星明显的感觉宫珏在忍耐,怎么可能不疼呢,拿着镊子翻搅伤口怎么可能不疼,他用力抱紧宫珏,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乖,别怕,有我,疼就叫出来,”他此刻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宫珏需要他的力量,他也需要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疼爱。
宫珏也大胆的把头伸到他的怀里,“放心,真的不疼,我不怕,你也别怕!”
医生眼睛瞬间睁大了,倒不觉得另类,只是他压根就没有把同性恋往这个赫赫有名的舞蹈家身上放,他有点难为情的问道:“你们……”
洛星点点头,“嗯,还请医生替我保密,因为职业……”
医生笑说:“当然当然,我是医生,必须保护自己的病人。”
洛星笑笑,“谢谢!”
医生看着他俩笑说:“挺般配的,现在这个社会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洛星挺欣慰的,宫珏看着他也笑了。
打了麻药之后宫珏的左臂慢慢失去了知觉。
洛星看着那针扎透伤口的这头,然后穿过肉皮再从那一头顶起来,血哗一下就流出来了,他的心脏都觉得在抽搐。
医生拿着针拽了拽线,洛星此时只有一个感觉,‘疼!’
最后缝了七针,洛星有点密集恐惧症,看着密密麻麻的针脚心里又疼又发麻,好像一只多手多脚的蜈蚣。
医生说十四天之后就可以来拆线了,洛星心想这伤疤一辈子都下不去了,歪歪扭扭的一只蜈蚣爬在那也太不舒服了。
回去的路上宫珏一直在说对不起,他当时是真的太冲动了,用这种自虐自残的方式逼迫或者改变一些什么真的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所导致的后果往往比想象的严重。
“星哥,等伤口好了我就去纹个身,纹个鹰,和你腰侧那个成一对儿。”
洛星翻了一个白眼,“我那个是不得已的伤口,你这是干什么呢?你的做法真的太幼稚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呢?你都把我吓死了。”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宫珏撒娇道:“你罚我吧!”
洛星叹了一口气,“哎!舍不得。”
洛星的计划最终还是没办法达成,他真的离不开宫珏,宫珏显然也离不开他,就连这种想法一萌生宫珏就会变得反常,他不敢想象他们分开会是怎么样一副生离死别。
只是宫宏达和Vicky女士他要如何面对和应付呢?
他疲惫又幸福,焦虑又恐惧,这种无奈感压迫着他的神经。
次日宫珏被宫宏达美美的训了一顿,洛星也接到了宫宏达的电话,电话里面他依然谦卑有礼,说他自己教子无方等等。
但是洛星听得明白,宫宏达对他已经非常排斥和敌意了。
宫宏达显然在等待着他的一个交代,但是离开宫珏的话他怎么都说不出来。
洛星知道,如果他再不离开宫珏,宫宏达一定会给他跪下来,他现在可谓是焦头烂额。
工作上的事情已经让他很疲惫了,宫珏的事情更让他心神耗尽,春节还没过完他就被这些事情折磨的蔫巴巴的。
再有七八天就是正月十五了,他打算先好好的过一个生日,生日过了再说吧,现在想也是白想,劳神费力解决不了事情,他总是这样安慰着自己。
宫珏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的,还有点神神秘秘的,洛星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问他也支支吾吾不说清楚,他大概猜测是给他在准备生日礼物。
宫珏上次说给他准备的求婚仪式被冯婷婷搅和了,那这次会不会补上,想到这儿他也不想去问清楚了,他在等待着这个巨大的惊喜。
他甚至没时间思考宫宏达和Vicky,宫珏的爱已经把他包围了,他想象不到那两个会怎么对付他,似乎只要有宫珏在他什么都不怕一样。
这天,洛星接到了一个令他厌恶已久的电话,冯婷婷。
冯婷婷约他见面?洛星一阵反胃膈应,他现在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厌恶和嫌弃,明明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配了一颗绿茶心机的心脏,这样表里不一的人令他更加反感。
洛星捏着手机冷冰冰的说:“行,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新仇旧恨一起算。
……
洛星到达包厢的时候冯婷婷已经在等着了,自从毕业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猛然一看他竟然没有认出来。
以前又黑又直的长头发变成了又黄又红羊毛卷,脸上明显的有了微整痕迹,颧骨变高下巴变尖,眼角有明显的填充物。
洛星想了一下她的年龄,大概二十九岁了吧,岁月对女人真是不厚道,三十不到就这样了,现在看着虽然美丽但是少了清纯,厚重的化妆品也掩饰不住年龄。
他想到一个词,相由心生。
冯婷婷穿着宽松版的毛衣,她站起说:“星哥,你来了,菜我都点好了,马上就上。”
洛星心想,多年不见容颜已改,这说话的方式一点儿都没有变,慢慢悠悠的,温柔的想让人立马去保护。
“谢谢,不过我已经吃过了,”洛星说。
冯婷婷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手脚没处放的感觉,“没事儿,随便吃点儿,咱们自从毕业就没有见过了吧?咱们应该举办一次同学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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