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梅笑了，泪水也随之滚滚而落，“…你竟然也是这么想的？”
她面上的笑容看起来讽刺又荒诞。
冉冉眉头微蹙，“这是他亲口承认…”
冉冉的话没能说完，她忽然意识到，无宁亲口告诉她的事也不一定是真的。
无宁是个疯子，疯子说的话总是真假参半，遑论当时的无宁情绪激动。
那些话说不定是他故意说出来让冉冉误解的。
果不其然，桑梅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凄凉，“所有人都背叛他了，可你不能…为什么……”
冉冉一晃神，下一秒又冷硬道：“我以为你讨厌他和我关系密切、更愿意看到你和他之前关系亲近？”
“是！”泪水夺眶而出，桑梅恨恨道：“我的确希望他不要执着于你，但那和他的命比起来根本无关紧要！”
冉冉呼出一口气，“你要知道，无宁本来就已经死了，那个让你心心念念牵挂的不过是一抹魂魄。”
“我何尝不知道！”桑梅冷冷看着冉冉，“你怕不是忘了，我就是鬼修。”
“在辨别幽鬼这方面，我比你精通！”
“那你为何还要因为一介魂魄消散伤心欲绝？身为鬼修，这不应该是你最习惯的事吗？”
桑梅面无表情地擦去脸上的泪痕，“司空见惯，是因为我不在乎那些魂魄。”
“宁大人不一样。”
“他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只有他愿意教导我、帮助我…”桑梅垂头看着手掌，“我这一身鬼修的本事，都是他教给我的……”
冉冉缓了缓，还是决定把她和无宁之间的关系告诉她，即便这可能会招致一些不好的猜想。
但只要她能从悲痛中走出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虽然你一直对无宁执着于我感到不满，但你一定也能感受到他对待你的那份特殊。”冉冉冷静地看着一脸灰败的桑梅。
“我如何会感受不到？”桑梅的脸上出现恍惚之色，“在发觉你的存在之前，宁大人只对我最特殊…”
“他说我是这世上他唯一选中的人。”
冉冉毫不留情地说出了真相，“无论你对你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何种偏差的误解，我都必须告诉你。”
“无宁也即桑宁，是你的祖先。”
“这是你对他特殊性的来源，因为…”
“你是他的血脉。”
桑梅的脸色，陡然一片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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