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个男人从烟雾弥漫的深坑之中走了出来,那身形逐渐清晰,让蛇人族小跟班逐渐双眼瞪大,像是活见了鬼一般止不住的后退,王仇都不曾给他带来过如此的绝望……虽然没有资格见过人家,但他可也是听说过的,那至今都在诸天万族之间流传的一句箴言。

上古十凶?这一世就是上古十凶来了,见了那颗秃头,也得避着。

这位……

就是那个活活杀到整片星空风声鹤唳的血魔老祖!

别说是蛇人小跟班了,就是王仇自己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来找自己。

“突然想起来,当时有东西忘记给你了。”

那个浑身上下都透着强烈压迫感的男人走来,在王仇身边停下,并未出手为他扫平阻碍与各路追兵,只是拿出了一杆断成了两截的黑旗,直直的插在了王仇跟前的地上,很明显是特地带来给他的。

“这什么?”

“帝兵,我的。”

两人之间的交流不知为何格外的言简意赅,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内容却是惊人无比,不光让王仇的眼皮子狠狠一跳,也让不远处的蛇人族小跟班哭紧张的赶忙捂住了耳朵……事关血宗老祖无敌的秘密,这真的是他一个外人能听的吗?他会不会被灭口啊?

“当年自从拿到它后,我就再也没输过了。”

眼角有着三道疤的男人拍了拍小狼崽子的肩膀,道。

如果今天换一个人来说这些,当然没什么可信度,但偏偏说这话的是诸天大域公认的地表最强之人,隐藏在那些年腥风血雨、万敌雌伏背后的秘密,在他口中就这样化作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经由他手交托给了王香萍之子、血宗接下来的圣子手上。

如此一说,王仇也知道了这杆其貌不扬的黑旗份量有多重,没有再小觑分毫,难得的正色了一回,伸手去接。

“还有这块牌子。”

接着,地表最强的血宗老祖又拿出了一块小木牌,一并给了小狼崽子,“也给你了。”

这严格来说才是万恶之源,也是跟了他最久的血宗令牌,材质一般,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只是这在王仇看来,全都变了味道。

一杆漆黑古朴的断旗,是诸天大域最强男人的帝兵;还有一块朴实无华的小木牌,应该就是那些大宗门给亲传弟子的保命玉简之类的东西了。

这些东西,既然是这个男人亲手交给他的,又如何能简单?

“你就这样把东西都给我了?”

王仇并不在乎这些东西本身,他在乎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就这样将自己当年所走的无敌路的秘密全盘交托给了他,这让他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一片无言,那个男人一脸深沉的点了点头。

“你可能不知道,这些东西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用处,但对我来说比任何东西都……”

良久,潘元正准备开口,阐述一下这东西的意义所在,却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他一转头瞬间惊恐的瞪大了狗眼,因为只见那小狼崽子已经带着跟班、带着他给的老登黑旗和血主令牌,六亲不认的走远了,而且那个方向……不像是准备跑路,更像是要去生命禁区找同代中人拼杀!

“卧了个槽……?”

徒留下地表最强男人愣在原地,感觉天塌了,这小狼崽子十有八九是误会了些什么,是不是以为他给的真是什么无上帝兵、保命玉简?

可那杆黑旗虽然说是帝兵,但他实际上根本就没用过一次,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残破法器,还有那块玉简,根本就不是什么保命玉简,就是块普普通通的小木牌……但他这关键且要命的后半段话,王仇这小狼崽子压根就没听见,只听进去了他前半段话!

“完,这下说不清了。”

潘元一巴掌糊上了自己的脸,原地蹲下,这下弄巧成拙,是真没法跟凉了多年的王香萍解释了。

不,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该怎么婉转又不尴尬的告诉王仇自己今天拿出来的这些东西,真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只可惜,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

“他选在这种时候拿东西给我,一杆旗,一块令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告诉我刚才退让、稳妥的做法很不应该,这应该是让我放手去争的意思,并且如此看来,他应该知道我的处境,一直都在注视着我。”

这就是小狼崽子如今心中的想法。

如果要问硬扛着各路追兵,此去生命禁区与各家天才争雄,王仇心中有把握吗?

他的回答是:没有。

但有没有把握重要吗?打从那个男人连帝兵和令牌,以及无敌之路的秘密都交给他的那一刻起,就不重要了。

‘当年自从拿到这杆旗,我再也没输过。’

方才整场碰面下来王仇就记住了潘老祖这句话,并信了个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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