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信我,我不是有心的。”

哭得情真意切涕泪横流,但在场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他之所以会这样不过是害怕老爷子将他送进去罢了。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普通人,想的只会是他自己。

“阿钟,送他回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他。”无论是家里,还是公司。

放过他,不将他送去警署是朱彬先作为爹地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日后,无论他是富是穷,好也罢坏也罢全都与他无关。他们的父子情,也算是到了头了。

至于寻心企业,最容不得背信弃义之人。他和文心日后的钱袋子,谁也不能动它半分。

“不,不,细妹,你帮帮我,爹地,爹地,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啊。”

男人痛苦的哀嚎着,两腿不停地倒腾着想要从保镖们手中挣扎出,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依旧被保镖们驾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汽车。

汽车开出许久,依稀能听到他的求饶声。

恐怕很久,半山上的流言怕是都得围绕着朱家李家两家轮转了。

年已过,而今年这一年注定是个让人难忘的年。

毕竟,哪有人过年都不让人休息的,还被绑至山上,与绑匪们过了个与众不同的年。

但规矩不能少,比如说派利是,吃团圆饭,慰藉先灵祈求来年的平平安安,全都得补上。

一礼拜后,等到朱彬先和文心两人彻底缓过神,也去警署询问案子进展,确保万无一失后一家子才踏上了回G省的飞机。

“我要见周舟,我要见她,她不来我什么也不会交代的。”

收监所,洗去铅华依旧难掩姝色的凌容,翻来覆去的不断重复以上几句话。

即便凌家大家长带着律师过来,她也只会这么几句。

“凌容,你清醒点,你不要这样子,爹地妈咪带了律师,你表现得好一点,我们可以求法官少判几年。”

凌母一头华发,看着失去妆容一身朴素的女儿,心痛的伸出枯瘦的手用力拽着女儿纤细的手腕,试图让她清醒些。

“我要见周舟,我要见她。”

凌老爷佝偻着身子,颓丧的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叹息一声。

“她不可能见你的,不说你了,连我们想联系到她都难,全都被朱家拦了下来。

现下她已经回了内地,怕是,怕是再也不会来香江了。”

如果一开始,女人没有被换错,那么凌容也不用下乡。不用下乡,她也不会为了逃避乡下的艰苦劳作找了个老实的男人嫁了,进而生下了孩子。

后政策一变,她受不住农村的苦抛夫弃女回了城。

再如果,他们没有来香江,自然也不会与李家有了纠葛。仗着好容色,吃够了苦的凌容也不会死死地攀附住权贵再也放不下手。

孽缘啊,从一开始便是错了啊。

“周大山,我饿了,我不想再吃番薯粥,我想吃白米饭,我想吃肉。”

“周大山,你个窝囊废,我瞎了眼才嫁给了你陪你吃尽了苦头。我后悔了,这么多人中我不该选择你的。”

“贱种,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哭的我头疼。大山,抱走,把她给我抱走。”

凌容疯了,不知道是受不住日后生活的落差还是为了逃避法律的责任,总之,她在收监所疯了。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翻来覆去念着周大山,周舟的名字。

乌黑的青丝,短短几天时间白了一半。衬着那张苍白的艳丽面容,越是惊心动魄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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