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山回来,大家伙就都散了,陈晶晶说今天跟领导还要去别处,这事情不止他们村子闹的大,别的地方也是一样,这会就是挨家挨户上门解决的,大家也不跟领导们添麻烦,自家弄完自家的事情便拍拍屁股回家去了。
因为等了好几日都没有后面的新动静,魏晓雅便没再想那事儿了,谁料次日村里面便都传开了,说乡里面最近新来了一批调查小组,刚来第一天,负责禁养令推广项目的刘主任便被革职了。
这一件事又快又准,挡都挡不住,很快便传到了魏晓雅的耳中。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聚在一块吃饭,免不了谈论起来。
“真的假的,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
陈笑笑一向不关心这种事情,此时却是没忍住说了句:“估计是真的,俺娘去前面买菜的时候,听乡里头的二明说的,她在乡里妇联,这事情应该错不了。”
魏彦山语重心长:“看来这回派下来的人是个真正做事的,上头是真的重视了啊。”
奶奶李兰花自从家里出了事情就再也不参与家里大事的讨论,也就是最近日子比之前好过了,才开始参言:“想想也是,给别人把房子都给掀了,彻底不让人过了,要是还不当回事,这个社会也就完了。”
“想当初大革命的时候......”
“哎呀娘唉,说啥嘞,小心说话。”魏彦山径直打断了李兰花的话,“现在这年头,在自己家也别乱说,最近这个节骨眼上,指不准谁从门口路过哩,万一人有个坏心眼,可咋办。”
李兰花这阵子被吓坏了,一提起这种事情来,心里就直打哆嗦。
“不说了,不说了,管它三七二十一,关起门来过咱们自己的,只要事情不找上门来,咱们就将就着过呗!”
餐桌上,爷爷咬着筷子,嘴里的饭漏了一半,乐滋滋重复:“过咱们自己的。”
魏彦山摇摇头,抽出纸张给老人家擦嘴:“俺爹也跟着说哩。”
李芳茹瞧着老人家道:“她爷爷这两天听话,没有闹腾哩。”
李兰花重新给老伴加了一勺热饭,这才道:“你心想哩,虽然他糊涂了,可是心里头有感应哩,刚出事那时候,我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我哭他也哭,我难受他也难受,你说他个老糊涂知道发生什么玩意哩,可人就是很奇怪,明明连家里人都分不清了,偏偏跟知道什么是滴,也不痛快啊。”
“这两天倒是好了,好像能感应到家里面不容易,也没跟着闹,这几天也不吵着往外跑了。”
魏彦山看着自家老爹,老人只顾着吃饭,给多少吃多少,也不挑食:“好歹是俺爹,咱们是一家人,你心想俺爹能感觉不到?一家人有时候很奇怪,有些事不用说多明白,也不用明白,他看娘你天天叹气流眼泪,自己心里也有感应的。”
李兰花点头:“哎,是唉,那种时候,咱就觉得他没有生病。”
自打爷爷生病以来,说着是在家里面帮着照应老人,可成天跟在爷爷身边的,只有老人家一个人,从日常穿衣吃饭,到洗漱如厕,全是奶奶一人在扛着,李兰花不仅心累,身体也累。
可是这份劳累,即便是亲生儿女也无法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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