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遇到牧尘后,陈晨一直在钟塔附近叫卖。他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目光始终在寻找着那名特别的少年。他记得那双深邃的眼睛,记得那个淡然的微笑,更记得他们之间短暂却深刻的交谈。陈晨心中充满了期待,期待着再次遇见那个与众不同的少年。

每当黄昏降临,夕阳洒在钟塔的古老石壁上,将陈晨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角,手中捧着那一束鲜花,目光在人群中游走。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未知的邂逅。周围的喧嚣渐渐退去,只剩下他的心跳声在回响。

事与愿违,每个黄昏,陈晨都守在钟塔附近,期待着再次遇见那个特别的少年。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牧尘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正当陈晨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男子身边挽着一名年轻女子,那女子金发碧眼,婀娜多姿,身穿白色鹅绒大衣,在寒风中显得格外醒目。

陈晨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他本以为自己会在这里遇见牧尘,没想到却是一对陌生的男女。他收起手中的鲜花,转身准备离去。却被他喊住,“等下,小朋友,你的花很美。”

陈晨惊愕地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了那位头戴礼帽、身穿绅士服的中年男人。他看着男人挺直的背影,不禁感叹这位男士的优雅与从容。而当他的目光转向那位挽着男人手的女子时,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那女子金发碧眼,身姿婀娜,穿着一件白色鹅绒大衣,在寒风中更显得醒目。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与她身边的男人形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但陈晨心中清楚,这位女子并非是男人的妻子,而是被这位贵族包养的小三。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在显眼的地方约会,显然这位贵族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绝非一般人物。

只见女子满是嫌弃,小声抱怨道“亲爱的,她那么脏,人家才不要呢!”

绅士歪嘴一笑,“诶,别啊,我看,这花很漂亮,很新鲜,配上格外美丽的你,简直是,天衣无缝的存在。”

女子发出喋喋的声音,“咦,你好肉麻哦,不过,人家好喜欢~”

“喜欢就行,这里是50毛子,我买下你手中的花了”

对于贫穷人家来说50毛子能换取三个月的食物,对于贵族来说,50毛子只是用来打发乞丐。

陈晨错愕的看着一张50毛子在寒风中飘零,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先生,还有找的。”

“剩下的,就当作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小朋友,要是明天还在这里,我还会继续买你的花。”

陈晨激动得瞪大双眼,绿色的眼眸发出幽幽的绿光,脸上抑制不住欣喜若狂,“真的吗?我能收下吗?”

看到对方那双独特的眼孔,子爵不禁愣了一会神,随后他发出爽朗的笑声,口中吐出一道白雾,徐徐上升,他认真的看着陈晨,“是的,你就收下,明天,我们还会在这个地方见面的。”

“谢谢。。。谢谢先生。”

陈晨脸上洋溢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他的声音响亮而热情,呼唤着过往的行人。那笑容,仿佛是寒冬中的一抹暖阳,瞬间融化了周围冰冷的空气。他手中的鲜花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他伴舞。夕阳的余晖洒在钟塔上,映衬出金色的光辉,这一幕如同一幅美丽的油画,令人陶醉。

塔克死死瞪着猥琐样的贵族,“喂,不要用你那色胚的眼神盯着陈晨!”

像这种事情,在以前的世界中不少发生过类似事件,威克斯冷眸看着那个子爵,“看来,陈晨已经被贵族盯上,她已经落入对方的手中。”

“现在陈晨可是被不怀好意的人,你还有空在这里分析啊,不过,你怎么知道对方是子爵,难道。。。”

威克斯指着子爵胸前的徽章,“我在书中有见过这枚代表皇家的徽章,而且你看他的手上带着白色,还秀着蔷薇花的手套,手中拿着的是黑褐色的权杖,身上更是外面少有的定制服装,对当时来说,能穿上这身衣服的头衔不低。”

塔克拍手连连,“你真棒,现在问题不是这个,陈晨被这个变态给盯上了!”

威克斯捏紧拳头,“我也想上前去给那家伙一拳,可是。。。”威克斯给子爵挥出一道烈焰之拳,烈焰之拳穿过对方的身体,消失在眼前,“你知道了吗?我的恨不必你的少!”

塔克催动灵气,想要将子爵扑到,并很恨的教训他一顿,然而,塔克扑了个空,直接摔倒在地上。

威克斯好心的拉了一把,“先跟上去看看吧!”

“嗯!”

陈晨跟子爵道谢后,拽着50毛子蹦蹦跳跳的回家。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仿佛是一只欢快的小鹿。月光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而子爵则站在原地,目送着陈晨渐行渐远。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陈晨,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周围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只剩下他与那个远去的身影。子爵的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那是对青春的怀念,对美好的向往。他默默地站在那里,目光追随着陈晨的脚步,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

回到家中,陈晨激动地将那50枚毛子交给陈母。陈母一看到那些毛子,双眼立刻亮了起来,她兴奋地抓住了那些毛子,仿佛怕它们会飞走一样。陈晨看到母亲那从未有过的欢喜,心中也是暖洋洋的。

陈母嘴里不停地嘀咕着,“我们有钱了,我们有钱了!”那声音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仿佛她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那些毛子在她手中闪闪发光,仿佛带着希望的光芒。

这一刻,陈晨深深地感到,这50枚毛子不仅仅是一笔钱,更是他们全家人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与追求。

陈晨小心翼翼的看着陈母,“那个。。。妈。。。妈妈。。。以后不许赌博了。。。”

陈母怒不可遏的扇了一巴掌,怒气冲冲的指责道,“废话少说!一个孩子懂什么!?赌,不就是为了改变生活吗?不是为了挤进有钱人的圈子里面吗?我还指望你能够找一个有钱人家嫁过去,好让我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你,却对我指手画脚,算什么东西!”

塔克怒气冲冲的吼道,“够了!不要再打人了!”

顿然,他的声音传入他们耳朵中,他们愣了片刻后,陈母反应过来,“谁!这是我家!谁要多管闲事,我要让他没有好果子吃!”

威克斯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塔克,“你,是怎么做到的?”

塔克木讷,随即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陈母立马追了出去,外面一片白皑皑的雪地,根本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真是见鬼!”

随即,狠狠的关上了门,走进屋子。

今天陈晨赚了50毛子,陈母格外多给她一块面包。

陈晨接过面包后,瑟缩在角落,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威克斯跟塔克一阵心疼。

夜幕降临,陈晨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小镇的钟塔附近。她手捧着一束束新鲜的花朵,脸上洋溢着对生活的热爱和期待。而在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里,子爵静静地坐着,眼神中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深沉。

当陈晨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子爵轻轻地招了招手。陈晨捧着花束,小跑着来到子爵的桌前,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晚上好,先生。要买花吗?”她的声音清澈而甜美,仿佛带着夜晚的凉风,让人心旷神怡。

子爵看着眼前这个灵动的小女孩,目光中闪过一丝暖意。他轻轻地笑了笑,“跟昨天晚上一样,我全包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谢谢先生,一共38毛子。”

子爵跟昨晚那样,直接从兜里掏出了50枚毛子,放在了陈晨的面前。陈晨瞪大了眼睛,惊喜地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毛子,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喜悦。她像昨晚一样,虔诚地给子爵鞠了一躬,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毛子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她没有注意到,子爵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这个男人就像一头狡猾的饿狼,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他看着陈晨天真无邪的笑脸,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

在陈晨离开之时,躲在一旁的黑衣人出现,子爵给他甩了个眼色后,黑衣人便悄悄跟踪陈晨。

塔克感到一阵愤怒涌上心头。他猛地冲向那名黑衣人,挥舞着拳头狠狠地砸向对方。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攻击并未对对方造成任何影响。塔克的拳头穿透了黑衣人的身体,仿佛打在了一团虚无之中。

塔克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拳头穿过黑衣人的身体,感到一阵惊恐。他再次尝试用脚踢向对方,但同样没有碰到对方的一分一毫。黑衣人似乎完全不受物理法则的约束。

塔克气得在原地直跺脚,他的脸色变得铁青,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挫败。

回到家中

陈晨将今晚卖出的毛子交给陈母,陈母见到毛子,一把抢过毛子,紧紧搂着怀里,像是搂住了奇珍异宝。

塔克在陈晨身后来回徘徊,“真是急死人,陈晨,你这个白痴,怎么没发现有人跟踪你啊!”

威克斯察觉到那人还没离开,便提醒着塔克,“你留在这里,我追出去看看。”

“好!”

威克斯透过墙壁,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正站在门边,紧贴着屋子,偷偷观察着里面的情况。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狡猾和残忍,仿佛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猎物。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一块石头,让人无法窥探他的内心。

威克斯再次进到屋子里的时候,看到陈晨瑟缩在墙角里,小心翼翼的吃着,只不过,她的眼中多了几分期待。

她似乎在期待与那个子爵见面吗?

第三天晚上,陈晨来到钟塔附近,子爵同样出现在陈晨跟前,他拿出一沓毛子,大概有四五张的样子,差不多四百毛子,这让一家平穷人家维持一年的生活。

陈晨错愕的看着子爵手中的毛子,“先生,你这是?”

子爵露出一抹难堪的笑容,“对不起,这些天我手头上有事,不能关顾你的生意,这些钱,是买你花的钱,到时候,我会来到这个地方取走玫瑰花的。”

“可是。。。”

子爵轻轻扯出一抹苦笑,“不用担心,我会很快,找你的。”

“这样,不太好吧!”

子爵微微擦拭着眼角边那若有若无泪水,“我喜欢你的花,也喜欢冬天的玫瑰盛开的状态,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挑战,也是对命运的对抗,这让我很感动。”

虽然陈晨听不懂,但是在她看来,对方似乎真的很喜欢花,她露出甜甜的笑容,“我会在这里等你来取走你买下来的花!”

子爵露出欣慰的笑容,“真是,太感谢你了。”

塔克不屑一顾,“真是油腻!”

次从那次以后,子爵再也没出现过,黑衣人也跟着消失,陈晨的生意急剧下滑,陈母看到所剩无几的毛子,对着陈晨大发雷霆,抄起桌上的红酒瓶子,朝陈晨身上砸过去,“你这个赔钱货,钱呢?毛子呢?怎么没有动静!你是不是私吞了!?”

陈晨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母亲发泄怒火。他低头看着地上破碎的红酒瓶子,刺鼻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突然,他感到一阵剧痛从额头上传来,血顺着脸颊滑落,与地上的红酒混合在一起。

“妈,我没有私吞,”陈晨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真的没有。”

陈母没有理会他的解释,只是不停地咒骂着,手中的红酒瓶子再次高高举起。陈晨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痛楚。

眼见酒瓶砸在陈晨身上,塔克跟威克斯一个着急,使出了火焰之拳,将陈母给打晕了过去。

陈晨吓得失声尖叫,引来隔壁的好心邻居,在邻居的帮忙下,陈母被放在床上,陈晨还为她盖上被子。

等陈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八点,陈晨煮好一锅杂粮粥,小心翼翼的端了进来,又小心翼翼的放在破旧不已的桌子上,等待陈母过来。

陈母见到陈晨时,便询问毛子的下落。

陈晨一脸委屈,“我没有,真的没有。。。”

“撒谎,你撒谎,快点把藏起来的毛子挖出来,要不然没有好果子给你吃!”

“我真的没有藏钱,妈妈,请你相信我。”

陈母不解恨,一度认为陈晨将钱藏起来,便随手拿起一旁的棍子打在陈晨身上,“撒谎,我最讨厌的是撒谎的孩子,特别是你,你这个扫把星,克星,你咋不去死,你死了才好。”

塔克上前给恶人一个拳头,却扑了个空,“陈晨到底得罪你什么了?这样对待一个孩子,你是畜生吗?”

威克斯听到外边的脚步声,脚步顿然停在屋外的门口旁。

“有人来!”

“谁?”

“听声音,因该是武功高强的人,估计是前些天跟踪陈晨的那个家伙。”

“什么,难到他过来是想要对陈晨下狠手?”

“不清楚。。。”

“陈晨啊,你快点逃离这个地狱吧!”

又是一阵恶言恶语,她提起手中的木棍,正准备打下去时,外面的黑衣人终于有了动静,一手将木棍拦下。

陈母见到高大威猛的男子,脸色刹那间发白,“你是谁!为什么要管我家的事情!”

“我的身份你可以不用知道,我也懒得管你家的私事,但是,你打了这位小姑娘,上面的那位肯定会勃然大怒。”

“我打一个灾星有错吗?赚不到钱不说,还天天吃白食,我养他有何用?再说了,这跟你上面那位有什么关系吗?”

“我家主人相中这名女孩,特意命我来这里找你你洽谈此事。”

陈母听到有人给钱买走这臭丫头,连忙放下手中的棍子,嬉皮笑脸的接待这位不速之客。

陈晨听到有人要带走自己,心中有十万个不愿意,“不要,妈妈,我还能赚钱给你花,求你,不要将我买给其他人,好吗?”

黑衣人满脸不屑,“主人说出三个金币买走这个小女孩,你可愿意达成这笔交易?”

三个金币!有了这三个金币,她这辈子就不用发愁。

“不要。。。我不要。。。”陈晨苦苦哀求道,“我还能给你赚钱,妈妈,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陈母没有听到陈晨的苦苦哀求,爽快的答应对方,并把躲在角落的陈晨拉了过来,推到黑衣人身上,“这种扫把星爱要谁要去,反正我管不着,也不用在这里碍眼。”

“妈妈。。。”

听到陈母那番毫无人情味的话,陈晨伤心欲绝。

“我不要走,妈妈,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也不要把我卖掉,妈妈!”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硬始终没有动摇那颗冰冷的心,陈母满眼都是金币,她幻想着这三个金币能在一个稍微好的地方租个房子,然后吃喝玩乐过完这辈子。

黑衣人将陈晨拖拉进马车,车夫扬起长辫,拉起缰绳,四头黑马在雪地奔腾,扬起地上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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