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井暮溪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在衣夕稚的眼睛里看到如此冷淡和清冷的神情。那双原本淡漠的眼睛此刻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疏离感,仿佛她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看着衣夕稚,那个一直以来都淡然自若,无论何时都保持冷静和理智的女孩。此刻的衣夕稚就像一个冰山,冷冽而遥远,让人无法触及。
井暮溪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衣夕稚,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的毛巾,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滴答,滴答,滴答
湿漉漉的秀发上掉落几滴水。
衣夕稚淡漠的看着井暮溪,口气也变得异常冷清,“我的头发很湿!”
井暮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忙不迭的点头,“我……我去拿吹风机……”
话音未落,衣夕稚已经转身,她淡淡地看着井暮溪,“不用了,你去洗澡吧,我回房间。”
说完,衣夕稚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她消失在房间门口的背影,井暮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房间的门正要关上时,井暮溪紧紧拉住衣夕稚的手腕,从她的肌肤上传来阵阵寒意,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井暮溪的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那是疼痛,是失落,是无奈。
“从你离开大堂开始,你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衣夕稚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她狠狠地甩开了井暮溪,“没什么!我就是考虑着,还要不要跟你们继续玩过家家的游戏。”
井暮溪被她的力气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脑海中回荡着衣夕稚刚刚的话语,她的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接刺入她的心中。
“不对,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衣夕稚,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不可能会因为我们是。。。是。。。”
那两个‘累赘’的字眼始终说不出口。
是啊,对她来说,他们才是累赘,不是吗?明明她可以选择更好的队伍,有更多条路选择,但她仍然选择他们。
衣夕稚深呼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她转过身,看着井暮溪,声音有些沙哑,“其实,我不想连你们都受到牵连,这一次的选择很重要,搞不好,你们不会被我拖下水。”
“所以,你要抛弃了我们吗?”走廊上传来陈晨的声音,她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泪水啪哒啪哒的往外流,“衣衣,是我们做得不够好,才会让你胡思乱想,对不对?”
衣夕稚看着陈晨,心中一阵揪痛。她知道,陈晨是真心关心她,而她自己却无法回应这份关心。
“晨晨,不是你们的错。”衣夕稚淡淡地说道,“是我自己的问题。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懂吗?”
陈晨看着衣夕稚,心中一阵揪痛。她知道衣夕稚并不是在责怪她,而是在责怪自己。她知道衣夕稚正在经历的事情并不好受,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我不要。。。”陈晨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她上前拉住衣夕稚的双手,苦苦哀求道,“虽然,我们很差劲,很糟糕,但我不想你离开我们,离开这个队伍,衣衣,求求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
陈晨的泪水滑落在衣夕稚的手臂上,她无助地看着衣夕稚,眼中闪烁着泪光。
牧尘忍不住,走了出来,他笔直身板,大步走到陈晨身旁,“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听本尼说了,衣夕稚,虽然我的脸皮不是很厚,但,现在的我还是想在你面前再挣扎一下,可以吗?”
衣夕稚愕然的看着牧尘。
威克斯跟塔克走了出来,威克斯信誓旦旦的说道,“衣衣!我曾经答应过那个人,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都会尽我所能保全你!所以,我要好好看着你才行!”
塔克拍拍胸膛,信誓旦旦说道,“衣衣,其实你害怕易蓝会做出对我们极其不利的事情吧?”
衣夕稚沉默。
“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冷漠是对我们的一种保护,如果被敌人发现身边有了软肋,那么这个软肋会成为你最大的威胁,也会伤害道每一个人,所以,你不想让我们受伤,打算将我们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千本双手叉腰,一脸神气的说道,“切,伤害我的人还没出生,不用你费心思去伤脑筋,该伤脑筋的是他们那帮家伙!”
本尼毫不犹豫打压千本的自信心,“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捣乱了,千本!纵使衣夕稚同学想通,也会被你一句话,一个字所影响。!”
千本握紧拳头,怒气冲冲地看着本尼,准备随时扑上去教训本尼。本尼却毫不畏惧,冷冷地盯着千本,随时准备出手。
“千本大哥,本尼大哥,你们还是安静点比较好哦,毕竟一个人烦恼的时候需要安静的空间来思考,我想衣衣姐姐也想要一个安静的空间的吧。”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衣夕稚。
井言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想多久没有问题,我们先去楼下休息去吧。”
猫女脸色沉重,离开过道。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灯火辉煌的走廊,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内心深处挣扎着,让她无法平静。
她来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倚着墙壁,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是,那些疑问和不安似乎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像一道道锋利的箭矢,刺入她的心脏。
猫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她需要面对这个谜团,需要找出真相。她抬起头,望向那遥远的星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此时此刻,天空出现浓浓的紫色雾气,雾气凝聚成一团,落在即将散去的人群之中。
“真是热闹呢?各位,是有什么好事不让我这个局外人知道的吗?”
千本咬紧牙关,拳头对着米雾,“就是你蛊惑衣夕稚的吧!”
米雾的笑容愈发的妩媚,他没有回答,但眼中的情绪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千本的声音颤抖,“衣夕稚是个善良的女孩,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我可没有说她得罪了我哦!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会成为衣夕稚最后的包袱而已。”
“哼!这点你不用管,知不知道你的每一句话都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千本的声音更加颤抖,“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对她的家人和朋友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哦,是嘛?衣夕稚,我有对你的家人,朋友造成伤害吗?”
“你!”千本恨得牙痒痒的,“一天不作死不会死吗?”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衣夕稚,我可不允许你有任何一丝考虑的机会哦!”米雾的眼眸泛着幽幽的紫色光芒,像是蛊惑对方走进自己的陷阱之中。
他的声音轻柔而冷酷,仿佛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意。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她的声音所感染,变得凝重而冷清。
周围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暗淡,只有米雾那幽幽的紫色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衣夕稚勾起了嘴角边的笑意,“唉,只要你不介意,我就带着他们参与这次营救计划吧?”
“什么情况?”所有人面面相嘘的看着衣夕稚。
尤其是千本,他更为震惊不已,“什么。。。意思?”
衣夕稚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想说回房洗个澡,吹个头,然后做详细计划的,结果,没想到,你们会想歪了,还一个一个上赶着跳火坑,我实属不好意思打断你们咯。”
陈晨诧异道,“所以。。。你是因为要出行这个计划,才会露出这个表情吗?”
“嗯!有什么问题吗?”衣夕稚斜睨着陈晨那双清澈而愚蠢的眼睛,“虽然你们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废话,但我还是挺感动的。”
千本瞬间石化,想到刚刚那肉麻得要死的话,自己都想钻进洞里。
本尼神情认真的看着衣夕稚,“话说回来,你们是要打算去营救井伯父吗?”
衣夕稚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脱的时间越久,伯父的危险越大,我想与米雾他们联手,营救被禁锢的井伯父。”
“爸爸。。。你们是要救爸爸吗?”井言激动的说道。
井暮溪紧张的看着衣夕稚。
衣夕稚点点头,“是的,有了米雾的情报,加上由震一提供的悬浮摩托车,图纸,与埋藏在基地内的地雷,大大的提高我们的胜算,所以,我才愿意冒这种险。”
威克斯还是不放心,“等下,我不放心你去总部救人,衣衣,你别忘了,易蓝的目标只有你一个人,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如果你被抓,就很难逃出去。”
塔克跟着附议,“这次行动,衣衣就不要参与进来吧!”
“这个计划,必须有我在场才行!”衣夕稚眼神很是坚定,“只有我才能分散易蓝一半的注意力,到时候会有一场恶战要打,现在计划还没有出来,等出来,我们再商议。”
“可是。。。”威克斯不愿意衣夕稚冒这个险。
牧尘拍了拍威克斯的肩膀,神情严肃,“衣夕稚说的没错,唯有分散易蓝的注意力,我们才有机会。”
陈晨抿了抿嘴唇。
大家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衣夕稚的一个喷嚏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她吸了吸鼻子,走进卧室,关门前,她不忘叮嘱他们一声。
“你们也别挤在这门口的,怪渗人的!”
陈晨连忙招呼道,“好了好了,我们还是换件衣服再说吧,可别冻感冒了。”
大家纷纷回到房间。
客厅中的猫女坐在沙发上,两眼一直看着液晶电视,像是思索着什么。
猫耳朵微微颤动,一个身影轻巧的落座在猫女的跟前。他看着猫女,紫色的眼眸里透出危险的气息。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猫女的心思。他紧闭着嘴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猫女警惕地看着他,尾巴变得更加紧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似乎很警惕像我这般不知根底的陌生人呢!”
猫女抬眼,冷视着眼前像雾一样危险的人物。
“你说对了,为什么让衣夕稚去?”
她的声音很生冷,像是一阵寒风刮过。她警惕地注视着这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尾巴疯狂地摇晃着,似乎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米雾妩媚的发出笑声,“是的,没错!”
“你!”虽然自己也有想过让衣夕稚冒这个险,但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于是,才会扼杀这个不成熟的想法,“我不能让衣夕稚去!”
“这,你说了不算。”米雾眯了眯眼睛,眼底散发出紫色的光芒,“还得看她本人,不是吗?”
“明知道她会主动做这个诱饵,你为什么还会提出来。”
“我问你。”幽幽的紫光看着猫女,嘴角边的笑容扯出一抹诡异,“就算你,我不提,衣夕稚也会想到这点吧。”
猫女哑口无言。
“衣夕稚并不傻,易蓝也不傻,而我更不会去做这个傻子,他能料到你们会不择手段的将衣夕稚推出来营救井潇然,会想到我们会采取计策来对应那些未知的危险,并带走衣夕稚,也会想到,我们会救出被困在塔顶的那个冒牌货,就算我们不做点什么,他,也会亲自动手,来捕捉衣夕稚。”
猫女额头冒出大量冷汗。
“所以,你们最后的选择是,主动出击吗?”
“嗯哼,看来,你也不是很傻嘛。”
猫女捏紧双拳,眼睛死死瞪着对方,“我还是不能够认同你的做法,你所想出来的计策,想出来的结果是美好的,但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的行动出现点差错呢?万一我们陷入对方的陷阱中呢?”
“所以,我更要将衣夕稚推出去!”
猫女一阵诧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米雾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字面意思!”
“你。。。疯子。。。简直是疯子!”猫女气得站了起来,“按你这么说,我更加不能让衣夕稚去冒这个险!”
“我很赞同米雾的安排。”
衣夕稚出现在楼梯口,带着轻盈的步伐走到猫女面前。
“怎么连你都变成疯子了?”
“是的,我疯了。”衣夕稚的语气很平淡,深邃的眼底里似乎藏着一个深渊,“就算我被抓了,易蓝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你。。。”猫女紧张的看着衣夕稚,“难道你不害怕吗?”
“害怕吗?”衣夕稚眨了眨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难道,一个疯子真的会感到害怕吗?”
猫女顿时哑口无言。
米雾意味深长的看着年纪仅有十八岁的女娃。她的眼里有着超乎年龄的坚定与冷漠。她的内心强大到连他都感到惊奇。她知道,这个女娃已经做好了准备。
等他们下楼的时候,三人已经坐在沙发上,保持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金木心深深的看了一眼米雾,又将视线落在塔克身上,“塔克哥哥,我想喝杯果汁可以吗?”
塔克微微一笑,“没问题,我给你去倒。”
于是,塔克转身进入了厨房。
“威克斯哥哥,言姐姐有事找你。”
“哦,会是什么事情呢!?”
威克斯起身,便离开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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