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京辞眼眸微眯,不悦在眸中绽现,唇里溢出一声轻呵:“你女儿夸林尧琛长得帅!”
林尧琛?
这个名字对于祁稚来说已经很遥远了,一时听到还有些懵逼,她问道:“在医院碰到了?”
“对。”段京辞喝了一口茶:“他准备去国外接受治疗了。”
而终于追上来的段妤稚两手叉腰,扬声道:“爹地小气鬼!”
“切。”段京辞不屑地说道:“回去写你的1+1=2!”
段妤稚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我已经学5+5=10了!”
段京辞都气笑了:“不是,段妤稚,你连个幼儿园毕业证都没领到,你厉害什么??”
两父女关系岌岌可危,祁稚看戏看得不亦乐乎,肚子都笑疼了。
但为了家庭和谐,她还是出来当了和事佬,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好了好了,小宝肚子还痛不痛?”
“不痛了!”段妤稚在妈妈怀里蹭了蹭,找个舒服的地方就靠着了,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爸爸。
段京辞看得一清二楚,被自己女儿的小表情逗乐了,但面上还是忍着,冷冷地说道:“出息!”
段妤稚也转过脸不看他:“切!”
两父女的关系暂时宣布破裂。
只是坐了没一会儿,段妤稚的午睡生物钟来了,瞌睡虫附身了。
小朋友闭上眼时,小手还抓着半块没吃完的马卡龙,小嘴旁边一圈都是渣碎。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段京辞会意地抽了一张湿巾递给妻子。
祁稚低垂着眼帘,认真地擦拭着女儿的小脸,柔声细语道:“老公,你还怪林尧琛吗?”
有些伤痕是永久的。
祁稚并不会圣母地劝段京辞放下。
她是祁稚,但亦是段京辞的太太。
林尧琛有母亲,有莫家那边人撑着,但段京辞只有她。
这也是为什么,从出事到后来,林尧琛给她发了结婚请帖,祁稚都婉拒了,作为朋友还是封了礼。
但那笔转账,林尧琛没收,理由是你们结婚我也没给,就当抵消了。
祁稚没有推脱,只是回了句:百年好合。
后来,就是前两天看到的采访视频了。
妻子不经意地一问,却让段京辞想到了当年。
那年,林尧琛躺在病床上,段京辞避开了莫月去病房见了他一次。
他浑身上下都绑着绷带,甚至溢出了血,嘴巴干燥的起皮,一字一字地蹦出:“对不起,是我欠你的。”
段京辞把花束放在了床头:“不,你不欠了。”
说完,便离开了。
林尧琛用尽全身力气,侧脸看了一眼桌上的花束,贺卡写着早日康复,而落款的名字,不是他,是祁稚。
这是他替祁稚送的。
而这句不欠,也是因为祁稚。
因为在危难时,他护了祁稚。
所以,段京辞将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哈求!”女儿的喷嚏声将段京辞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抬眸望去。
午后的太阳落在了妻子的身上,冷白皮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肤若凝脂,精致的五官超艳脱俗。
一头秀发被她随意地盘了起来,但也有一缕秀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旁边,可她丝毫不在意,唇边挂着柔情的浅笑。
成为母亲的她美丽不减,甚至多了一些别样的韵味。
而躺在妻子怀里的女儿已经熟睡,小嘴微张,打着轻鼾。
美好如斯。
段京辞眸光熠熠,畅然勾唇,笑了。
还有什么不能原谅?
——
爱有千姿百态,而我要让你祁稚稳坐高台。
——段京辞
段京辞,我的爱,万古长青。
——祁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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