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丈夫,罗玉兰崩溃地哭了出来,嘴里哀嚎着:“都怪我啊!都怪我!”
可看着这一幕,祁稚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那一刻,心生歹念,希望手术室里的男人就这样死在手术台上。
看着哭泣的妇人,祁稚暗暗地离开了医院,宋亦婉注意到了,想要喊住她,却被一旁的顾迟之拦住了。
顾迟之朝她摇了摇头:“她需要静静。”
宋亦婉明白,但还是担心,顾迟之思虑了一会儿,说道:“我去看着她,你在这先处理好你的事。”
“有我在,你放心。”
“还有,虽然现在说这个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这件事结束了,我们解决一下我们的事。”
说完,顾迟之也没等宋亦婉作任何反应,直接往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其实他今晚不应该在这的,只不过是在离开前刚巧在楼下碰到了祁稚,她急着上楼,也不过匆匆地交代了几句。
顾迟之想到了那家人,本能地抗拒,所以迟迟不肯上楼,但想到了宋亦婉这小姑娘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便决定不计前嫌地上了楼,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些...
顾迟之追到楼下时,已经不见祁稚的踪影了,他叹了一口气,刚要往回走时,却听到了细微的抽噎声...
他缓缓地侧过脸,才看见坐在右边台阶上的祁稚,她背对着自己,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了一团,肩膀不停地抖动着。
尽管祁稚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可那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还是泄了出来。
她试过去逃避一切,去把耳朵捂住,可当真相血淋淋的摆在面前时,祁稚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这颗心像被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一般呼吸困难,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缠绕在心头,把她的灵魂撕成了一地的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肩膀被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祁稚愣了一下,忍着心痛,缓缓地抬起头,见来人,她局促地擦掉了脸上的眼泪,语气不自然地问道:“你...还没走?”
“没。”顾迟之摇摇头,拿出烟盒递到她面前,笑道:“来一根?”
这一接过,就不止一根。
这是顾迟之第一次看见祁稚掉眼泪,他不忍心再怪祁稚当年的不告而别,只是陪着她一根接着一根,一包新买的黄鹤楼就这样抽没了,而此时的天空已经泛着鱼肚白色,早上七点了。
祁稚的嗓子哑得说不出一句话,她整个人就如同行尸走肉,顾迟之提出送她回去,祁稚摆摆手拒绝了:“我自己可以。”
在车子离开前,顾迟之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等会儿,如果如那女的所说,她见到的男人是年轻的,那...”
未等他把话说完,祁稚回答道:“是林贤,林尧琛的父亲。”
这才是让祁稚最心寒的地方,如果让段京辞知道,其实他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推他进监狱的帮凶....
而这个答案让顾迟之久久不能回神,半晌,嘴里挤出了一句:“操...”
回到家之后,祁稚就躺在了床上,她看着天花板就这样地发呆,直到意识逐渐模糊,她闭上了眼睛。
祁稚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段京辞在监狱里被欺负,殴打。
她哭喊着从梦里醒来,刚要庆幸这只是一个梦,却接到了顾迟之打来的电话。
这通电话,让她彻底没了睡意,手机也滑落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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