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衣压抑住内心的惊喜,轻松点点头,“我是认真的。”

她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也不敢再跟元俪谈一些事,她怕露馅。

她的姐姐秦蒹葭牵涉到一个很复杂的案子中,到现在都没能说清楚,也不知关押在什么地方。本来她也牵涉进去了,可是她是真的不知情,她认为只是有钱的姐夫一家竟然在干着危险的事。好可怕!还好她脱身了。

本来姐姐的生死她并不在乎,可是这么多年一直是她在赚钱养家,她被囚禁,家中就失去了经济来源,生活一落千丈。本来她姐的卡还有余额,但被封了。她的父亲对她发了火,说她无所事事。她怼父亲,说他无能,不能养活母亲和她。母亲便开导她,她年轻貌美,可不能浪费了。她姐姐能交上富豪男朋友,她一定行。还得靠自己呀,不能靠别人,亲姐姐也不行。想想嫁入豪门的日子,多美呀!她不小了,还得为自己打算才行。若年华已逝,青春不在,她该怎么办?她心中一动,就按母亲说的,去一家豪华酒店应聘。她没有大学文凭,只能做服务员。工作很辛苦,但她咬牙坚持着。可是,在这里入住的的确差不多都是富豪,可没人正眼瞧他一眼,她也有些急。

这一天她休假,找她的小姐妹聊天,有人问她,怎么这些天不见她了。她说工作了,在五星级宾馆,接触到的都是富豪呢。那个女孩也懂她的心思,说那是服务行业,富豪不大可能娶的,连小说也不敢这么写。与其以富豪为宾,不如与富豪为邻。为邻,则地位是平等的。她就昏了头,借高利贷租了高档小区一套房。结果金龟婿没钓到,还欠下滚了十倍的巨额债务。他们一家三口风光了不到两个月,就被扫地出门,连原来的房子也失去了。她觉得是那个同学害了她,就上门理论,结果却被赶了出来。那一夜,他们在地铁站里熬了一夜。凌晨之时,她的父亲首先发了疯,说她是灾星,她就与父亲争吵起来,推搡之间,她用力过大,使他撞到墙上,昏了过去。她受了惊吓,就跑了。她一个人跑到公园里,坐在了长椅上。她又累又怕,悲从中来,不由掩面哭泣。

也不知多久,她抬起头,忽然见一位女子站在她身旁……她全家得救了,还要回了她家的房子,条件是她无条件服从于她,不能违抗。若是让她发现违反约定,她将让她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怕什么?于是她答应下来。后来,她才知道,她的任务就是,把元俪带到那个人身边……她等了很多天,元俪根本就没有出来过。就在她有些灰心,想用一些手段时,今天元俪却在三个男子的陪同下出来了。她只认识孙沫,但也根据她的金主那位女子讲给她听的元俪的事,也猜到了另外两位男子的身份。她拦出租车跟踪了他们。车流太拥挤,他们不易发现跟踪的车,而她跟踪起来也不易。好在没跟丢。在园子里逛时,她只敢远远跟着,伺机寻找机会。后来元俪不知为什么突然自己离开了他们,而他们并没察觉。她觉得这是天赐良机,就从另一条路悄悄跟了上去。在元俪拿起手机要联系时,她觉得不能再犹豫了,便上前打断了她。

关于元俪的病情,那位救她的女子也说了,元俪中的毒,痊愈之后她的身体会得到彻底的淬炼,但有一样,她几乎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心智也大打折扣。在没有契机情况下,有些记忆会永久封闭。这么说吧,她就像一个小孩子,只能在岁月里慢慢成长。只要她唤醒她某些记忆,就可以给她致命的打击。本来她有些忐忑,现在基本可以放心了。

“元俪,需要我做什么?我知道一个地方,很安全,即使孙沫找到那里,也不能轻易出入。话又说回来,你离他这么长时间了,他竟然没联系你,真不知,心中怎么想的?”

元俪摇摇头,“他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元俪想的并不是逃脱,但她觉得,她已经无法心平气和面对他,甚至并不想见到他。她在思考,在生命的倒计时里,她该做些什么才有意义,才能让孙沫记她一世。她虽善良,可是面对伤害过她的人,以德报怨不是她的品格。圣人说,以德报德,以怨报怨,她愿遵圣人之训。

“秦姐姐,你知道——哪里有古琴吗?”

秦无衣闻言一愣。她刚沉溺在美好的幻想里,还没完全醒过来。元俪这是要干什么?

“元俪,你要弹琴么?”

元俪摇头,“不是,我不会弹琴,只会听琴。但是,小洙姐姐——是善于弹琴的——天才少女,她的手指随意拨动琴弦,便成绝世之声。若不是——她遭遇不测,现在,她一定名动四方,成为——国家音乐协会的会员——也说不定。你知道孙洙,难道不知——她九岁学琴,十年多的时光,她已将琴——融进她的灵魂之中?”

秦无衣只好尴尬笑了笑,她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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