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陷入了骇人听闻和极度愤慨之中。
沉默了半天,刘三九激愤地说道:“东北军几十万人,少帅调走十几万人到江西帮着老将去剿共,可在东北还有十几万人呢,就屈服这区区不足几万的驻屯军吗?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号召民众,奋力抗击日寇!”倪福拿着报纸念了几句道:“哥,你看见这条了吗,这共产党已经发表了对日宣言!”
刘三九看了一眼,不禁感叹道:“国难关头,是非功罪,国人自有公论!”
“当家的,发啥飚呢你?”大金凤走了进来。
“大嫂,您快看看吧!”倪福把报纸递了过去。
大金凤摆了摆手道:“我已经看过了,你说也是啊,张少帅明明和日本人有杀父之仇,竟然也不抗击,就这么跑了,这算什么呀?前些年还有胆子跟老毛子打,现在居然在日本人这儿放熊了,要是张大帅活着,绝不能这么窝囊!”
“他奶奶的,不抵抗,还不还击,眼看日本人得寸进尺步步紧逼,做为最高统帅的蒋先生,却指令自己的部队坐以待毙,你说,他想干什么呀?”刘三九继续吼道。
“行了,这事都是上面那些大人物的事,咱就甭操那个心了!”
此后,连续几天里,刘三九都是闷闷不乐,一边等着黄金营的消息,一边关注着日本人的行动,以及少帅和东北军的情况。
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发展十分严重。自己前往奉天的事看来已经流产了。少帅现在在哪里,他接下来会如何对付日本人,他还记着自己吗?刘三九脑子里胡思乱想,彻夜难眠。
庞龙回来了,又带来了新的消息。
庞龙将一队下山巡哨的给一窝端了,一共抓了四个俘虏,这才真正摸清了黄金营的情况。被抓的俘虏中一个是黄金营的核心人物,掌握着许多黄金营的内部情况。
据他交代,黄金营的主力被黑田横一调往奉天市郊一处驻屯军军营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集训,锅盔山只有不到几十人看守,前几天,主力部队刚刚集训回来,现在已经全部回营。
土匪还交待,说过几日锅盔山要有重要人物来访,他们正张罗着接待的事,具体来的是什么大人物,他就不知道了。
此时,大金凤派出去的人也带回来一个重要的消息。说黑田横一近几年收集和强虏了大量的中国古董和黄金,全部囤积在锅盔山里,他正准备着近期要运往日本。
听了这些消息,刘三九气愤填膺地骂道:“他娘的,咱老祖宗的东西他们也惦记着。立即出兵,剿灭黄金营,决不能让他们把这些黄金和古玩运走!”
大金凤有些担心地说道:“可我们现在就一个骑兵队和钟金声的人马,有把握吗?
刘三九道:“把陆达通的队伍也调过来!”
大金凤犹豫着问道:“你擅自调动部队,要是县里怪罪下来,咱咋应对!”
刘三九讪笑道:“你不会不让他知道!”
“这么大的动静,瞒得了吗?”大金凤还是担心地说道。
“老婆,放心,我有办法!”刘三九在大金凤的肩头一拍,诡秘地一笑。
“那……如果我们快打快撤,神不知鬼不觉的……”大金凤也露出了笑容。
“报告!”陆达通挑开门帘子走了进来。
刘三九看着陆达通笑道:“陆达通,你敢不敢背着县里把队伍拉出来!”
“不就打大锅盔吗?干了!”
“好,你们几个都过来!”刘三九展开地图看了看道:“天气马上转冷,如果现在不拿下锅盔山,等到大雪封山,我们就错过了大好时机……”
“鳖孙儿,要啃就啃这硬骨头,什么东洋小日本、老毛子的,这个黄金营老子吃定了,鳖孙儿……”陆达通黑着脸吼了起来。
“咋呼什么呀,你咋呼什么呀!”
看着陆达通大马金刀的样子,刘三九抬眼骂道。
陆达通忙摆手道:“成,成……您说,您说!”
刘三九指着地图道:“你们看,黄金营占据大锅盔半山腰最险要的位置,火力部署全部在正面,成扇面交叉布防了五道火力网,但最要紧的是最前沿的东西两处。
我们部队正面攻击后,迎头是三处火力,而奶头山两处火力严密封锁住进山的去路,居高临下,是把守天险的要害之处。
因此,火力配备也是最强的,我们只有拿下这两个火力点,占据此处,大锅盔的匪穴便全部暴露无疑,但此处决不能强攻!”
刘三九又指着地图的一处标记道:“大家看,这是匪巢的心脏,只有正面这条山路直通匪巢,而背面全是立陡石崖,我们要攻取大锅盔,只有从正面这一条必经之路。
我的想法是。第一,我们要安排三股人马,一股人马深入锅盔山,想办法潜入匪穴,埋置炸药;另安排一小队人从北侧攀崖潜入,出其不意地直插他老巢后心窝。
大队人马从正面发起攻击也分做三队,东西各派一个小队占领东西两个高地,设置火力,大队人马先做正面佯攻。我已让丁连长悄悄给咱准备两门山炮,在部队抢占两处高地后,正面部队改佯攻为主攻,佯攻部队用步兵,待发起主攻时,采用骑兵快速深入,不给土匪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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