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话我可就给你说出去了,到时候你可不能给我撤梯子,让我下不来台啊!”刘三九脸色严肃地说道。

常老板忙说道“糊弄谁,我也不敢跟刘团总这儿找不自在啊!”

“好吧,你等我的信吧!”

刘三九立即驾车离开,直接奔了茶园去找倪福。

“倪福,你手里还有多少大洋!”刘三九见面就问。

刘三九现在有多少黄金和大洋,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数,全都是倪福掌握着,就连李广华手里存着的黄金和大洋现在也都交给了倪福。现在既然跟常老板刚刚讲好,那就趁热打铁,立马就把这事给办了。

倪福瞪大眼睛道:“你要多少钱?”

“三千,有没有!”

“嗯!”倪福点了点头。

“好,你放放手里的事,去趟保安队带几个人手过来,然后带上三千大洋去戏园子后身的和合旅馆,去找常老板,就说是替肖老板来收房子的,一手钱一手房子,屋里的家具都让人看好了!”

“你是给肖剑秋买的?”

刘三九知道倪福有些不高兴。忙说道:“这么多人没个住的地儿,我还嫌钱烫手啊,这不是没办法吗!”

“好吧!”倪福抹搭着眼皮懒懒地应道。

刘三九刚要转身离开又回过头道:“你多带几个人手,把旅馆的里里外外都彻底的收拾一下!”

“嗯,知道了!”

安排完倪福去操办和合旅馆的事,刘三九带着李广华两人驱车去了大锅盔,他想对锅盔山的情况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他必须保证三个月内办完所有的事,去奉天任职的事,他可没胆子耽搁一天。

他刚刚离开,肖剑秋一行就回到了塔城。

肖剑秋一行之所以走了这么多天,原因是这些老班底解散后,大部分的人纷纷投向了其它的班子,还有一小部分回了老家。所以他们走了许多地方,才算把这些人都找了回来,拢到一块。

其中有两个武生投了辽西地区最有名的“三庆”班了。可当他们找到了三庆班时,却正好遇上了一件麻烦事,三庆班的班主竟然投河自尽了。

毕竟都是唱戏的,肖剑秋的父亲与王班主还是同门师兄弟。正好赶上了,也不能挖走了人抬屁股就走啊,他们只好停住脚步,一直参加完了葬礼。

“三庆班”在辽西一带十分有名,班主王永庆是板鼓,老婆和一儿一女都在三庆班里,老婆是唱花旦的,儿子是唱花脸的,最有名气的是女儿,艺名叫“小玉容”是唱青衣的。

原本这个班子如日方升,风平浪静,虽然有时班子常常受到一些达官显贵的刁难,女孩子们常招致一些公子哥的骚扰调戏,但还算应付得了,哪个戏班子也难免遇上这样的骚扰,做戏子这一行,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这“红颜祸水”是人间亘古不变的孽源。去年,女儿小玉容被一个驻军的团长给看上了,这个团长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家里的大老婆早亡,去年刚刚续弦添了一房,如今见了小玉容,便色心大动。

王班主苦苦相求,小玉容死活不嫁,王班主的儿子去找团长去理论,可团长没见着,却让团长的手下给胖揍了一顿,还打折了一条腿和两根肋条。最后,还是把小玉容娶过了门。

这兄妹俩人,一个落了残疾,再也上不了台,一个做了人家的小老婆,也不能再唱戏了。班子里失去了这两个台柱子,三庆班立时元气大减。

可本来班子的底气就不足,王班主成天郁郁寡欢,忧愤成疾,竟染上了大烟瘾,这一抽上了大烟,既花钱又要命,板鼓也敲不了了,最后,王班主竟然含恨投河自尽了。

三庆班从此一蹶不振,慢慢的衰败了下去。肖剑秋对三庆班的遭遇感同身受,自己的肖家班与三庆班又有什么两样呢,在为此惋惜的同时也感到同情。

看着这些无着无落的同行们,肖剑秋一时产生恻隐之心,便提出如果愿意跟着自己走,就收为肖家班弟子。她这一招呼,没想到几乎整个二三十人的班子都要跟着肖剑秋走,他们也早就知道红遍黑吉两省的肖剑秋,自然愿意。

最后,只有王班主的妻子和儿子还有几个上些年岁的留了下来。

“三庆班”头几年红火时,置办了许多好的行头,这些行头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对戏子来说,行头那就是半个身家儿。唱戏的“行头”指的是“衣、盔、杂、把”

衣箱又分大衣箱子、二衣箱、三衣箱。

大衣箱包括各种“蟒袍、官衣、宫装”等种类繁多的衣服以及“玉带、朝珠、扇子、腰巾”等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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