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潇潇站起身,美丽的眸子里波光流转,潋滟生姿,但此刻却闪烁着如刀锋般锐利的光芒,直直射向面前的四侠,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仿佛能划破这凝重的空气:“星儿,当年发生了很多事,其中的纠葛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远非你想象得那般简单......”

四侠慢慢地转过身,整个人宛如被厚厚的寒霜覆盖,从头顶到脚尖,无一处不透着刺骨的寒意。

凤潇潇不禁吃了一惊,还从没有见过哪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气息冷凝成这样。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这个浑身散发着寒意的人说道:“凤前辈,身为一个丈夫,难道不应当在任何情况下都坚定不移地守护自己的妻子吗?曾经许下的海誓山盟,说过的不离不弃,难道仅仅只是一句空谈,只为了在关键时候让他违背誓言,抛弃结发之妻于不顾吗?”

四侠的目光也如千年寒冰一般咄咄逼人,毫不避讳地逼视着凤潇潇,继续质问道:“倘若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希望迟前辈也对你不闻不问,甚至将你囚禁起来,任由你在无尽的孤独枯寂之中活活熬死吗?”

凤潇潇只觉得胸口一阵窒闷,呼吸陡然间停滞了一下。她自己都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究竟因何而起,但身体却像不受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身后,迟长夜眼疾手快,迅速从座位上站起身,将凤潇潇牢牢护在了怀中。他的语声温柔而坚定:“潇潇,别怕,我绝对不会像他们那样对待你的。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不管你变成何种模样,我都会始终如一地守候在你的身旁。”

听到这话,四侠不禁冷笑一声,笑容冰冷至极,仿佛能凝结周围的空气。

他眸光转动,冷冷地望向慕天辰,嘲讽地开口问道:“不知道慕前辈可曾对落星雪前辈说过同样的话?想当年你们二人结为道侣之事,想必也过说了不少山盟海誓吧?后来你又是如何做的呢?”

慕天辰眉头紧蹙,脸上满是哀伤之色。他望着四侠,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解释些什么:“星儿,事实并非如此啊!当时的情况非常复杂,其中有很多隐情和误会……”

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四侠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慕老前辈,事到如今,你再多的辩解都是徒劳无益。当初若不是因为你,落星雪前辈恐怕也不会落得这般凄惨下场吧?”

慕天辰一脸哀伤,欲言又止,心口像插了一柄利剑,让他拔不出也移不掉。

四侠后退了一步,眼神微动,打量着即使苍老也依然玉树临风的慕天辰,嗤地一声冷笑了起来,“慕老前辈不如先看看自己,您老这高洁傲岸、风度翩翩的身姿依然是我辈楷模,这两天的界域大会不知令多少女修士垂涎三尺浮想联翩,再想想落星雪前辈的样子,曾经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女子竟被蹉跎成了那般模样,您老的心就不会痛吗?”

慕天辰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踉跄着向前迈了一小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走。他缓缓地垂下头,原本坚毅的面容此刻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罢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再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暗自思忖着,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弥补之前所犯下的过错,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一旁的渔阳洵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对父子,心中五味杂陈。他深深地叹息一声,沉重的气息在空中弥漫开来。想当初,慕天辰和星雪出事之时,他本人已被困在赤地之中,对于外面世界所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如今面对这对陷入僵局的父子,他有心想要劝解一番,但由于对过往之事毫不知情,一时间竟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且,以他个人的立场来看,星儿所说的话似乎并无差错。

有着类似感受的,还有迟长夜和申屠不错。

迟大魔王那时也不幸被封禁在赤地之内,无法脱身;而申屠不错更是惨遭神域的追杀,身负重伤,历经千辛万苦才被渔阳伯谦救回到沧澜王城中调养伤势。当时的他自身尚且难保,又哪里还会有余力去关心他人的事情?

在这群人中,唯有方木大师桑榆枋知晓部分内情。这些年来,他一直变换着身份和容貌,悄然游走于凡界之间。

然而,当他看到四哥慕天辰始终对那段往事守口如瓶时,便明白若是自己贸然将当年的真相全盘托出,恐怕不仅帮不上忙,反而可能会给众人带来更多意想不到的麻烦。于是,他也只得暂时选择沉默,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作打算。

“落星雪前辈在哪,我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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