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当然也是聪明的,季渊说完他就明白过来。

他神情变得严肃,语气里满含怒气。

“卢贵,你还不从实招来,你刚才不是说你不认识白霜草吗,怎么还能知道它的颜色?”

卢贵十分慌乱,但还是忍不住狡辩。

“大,大人,小人都是猜的,我真不认识什么白霜草啊。”

季渊嗤笑道:“那你猜得可真准。”

他转头对县令和围观的人说道:“如果让你们光听白霜草的名字,你们会猜什么颜色?”

人群立马传来回答的声音,“那当然是白色啊。”

“我猜绿色”

“不对,是白色,不然怎么叫白霜草。”

人群里各执己见,但争辩的都是绿色和白色,没有任何人会猜黑色。

“你看,正常人就算只听到名字,也只会猜测是白色或者绿色,怎么就你偏偏猜黑色呢,还一猜一个准。”

“白霜草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它是白色,它真正的样子是黑色,只是生长时,外面会附着一层类似于白霜的粉末,所以才取名白霜草。”

“但不管是新鲜状态,还是炮制后变成干药材,都是纯黑色的。”

卢贵听完季渊的解释,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县令将惊堂木重重地拍在礼案上,“卢贵,现在证据确凿,你还不从实招来,看在你主动招认的份上,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罚,否则,哼哼,你是知道后果的。”

卢贵眼见狡辩无望,立马趴在地上招认,“县令大人,小人也是被人挑唆的啊,是有人给我银钱,让我去济民堂买风寒药,然后将白霜草加在药里面一起熬煮让我爹喝下。”

“小人知错了,我不该贪财做这种事情,求大人放过我吧。”

卢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好不凄惨。

可在场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这种为了银钱连亲爹都能害的人,简直不配为人。

县令对卢贵这种人深恶痛绝,他继续问道:“你口中给你银钱,唆使你的人是谁?”

卢贵立刻道:“是回春堂的药童,他跟我说等我爹出事后,就去济民堂闹事,把济民堂的名声败坏,到时候还能讹上一笔银钱。”

县令皱眉,这回春堂的东家是赵家,赵家在青山县盘踞多年,背后的势力挺大的。

之前他刚上任,赵家还来给他献殷勤,想让他对赵家后面多照顾一些。

好在他只是和稀泥般应付了几句,没拒绝也没答应。

因为他还有些顾忌赵家的势力,如果把这样一条地头蛇得罪,那他以后行事免不了受到一些阻拦。

回神后,他又看向季渊,心里立马做出决断。

与其得罪一位王爷,一个小小的商人算个什么。

卢贵招认后,他便立马又派人去将回春堂的药童带来。

刚把人派出去,回春堂蒋大夫就跟着官差一起来了。

蒋大夫看着地上趴跪着的卢贵还有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刚进门,就听县令问道:

“你是回春堂的大夫是吧,刚才卢贵指认,是你们药堂的药童指使他将白霜草加入风寒药中,以此来诬陷济民堂,你是否知情这件事,或者说,你也是参与者?”

蒋大夫心中慌乱,暗骂了卢贵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初他以为这件事很简单,并没有想太多,直接就派了药童去,哪成想济民堂居然敢闹到县衙去。

关键这卢贵也是个靠不住的,居然这么快就招了。

“回县令大人,小人不知情啊。”蒋大夫见状只好装不知道,大不了到时候把药童推上去抵罪。

可县令没听他的只言片语,小小药童,为何会做这些事,身后必定是有人指点的。

他准备等药童带来再一同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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